莫谷尘心道那是你没出血的事么?你这是对王爷耍流氓啊。
奈何白佑澄对此处虽然没有明着放上一屋子人监视,暗中窥伺的人可是不少。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寻到空当翻进屋子,卡着角落不敢乱动。要是让外边的人瞧见这屋子里多一个,可就是功亏一篑。
护住心切的莫谷尘迫于形势不能出声,许幸言也安心地给自己又倒一杯茶,不经意地手一动,桌上新添的瓜果咕噜咕噜滚落一地。
“大夫也太不小心了。”顾景低笑出声,慢悠悠捡起脚边一个通红的果子,“这可都是当今时令正好的果子,这般可是浪费啊。”
“没事,捡起来擦一擦,等白佑澄过来给他吃。”许幸言起身晃荡到莫谷尘旁边,弯腰捡起果子和莫谷尘丢在地上的纸条,“这事我熟,不仅骗过长风,白佑澜都吃过一回。”
“佑澜可不是好脾性的人。”顾景挑眉,唇角含笑。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许幸言手一扬,抱着果子走回来,不动声色地纸条瘫在桌子上,借着瓜果遮挡。
莫谷尘字写得很小,满满当当铺满了不大的纸。
他在庄子上察觉出不对,正准备进城时沈长清把他堵住,锁着门告诉他顾景被白佑澄带走,白佑澜还在路上的消息。
莫谷尘觉得不对,明明按时辰算白佑澜应该就快进城,怎么还在半路上。
沈长清脸色难看得很,白佑澜回京算不上什么机密,他也没费什么心思。没想到有人不老实动了手脚,把他连着顾景一起骗了。内贼还在查,沈长清干脆停了那一条线,紧急知会白佑澜。 这时候城外的探子说见到了莫谷尘,沈长清也顾不上自己此刻应该在御史台老老实实干活,带着人来堵莫谷尘。
其实按时间来算沈长清不应该这么快知道消息,白佑澄也不是空手去的。他一个人带着顾景优哉游哉地回府,他带去的人可就和顾景带去的打成一团。
但沈长清不放心,白佑澜把顾景当成眼珠子命根子,他没那个力气拉犯疯的白佑澜。私底下吩咐人手盯着顾景,一出府门立刻来给他打报告,跟着顾景去看看他要干嘛,直到顾景回府。
不地道是真不地道,就养在四皇子府里白团子跟小白也没有一直被人盯着的道理。顾景一个大活人,在府里也就算了,出门办点自己的事还要被盯梢,这事可就没理。
管用是真管用,沈长清给那点人下的死命令,顾景只要不是命垂一线,遇到了啥麻烦第一时间报给他。
八皇子前脚带着顾景走,后脚沈长清就接到了消息。
两人商量后,莫谷尘潜入八皇子府找到顾景跟许幸言,沈长清出城截下白佑澜。
沈御鉴脑子活,知道白佑澄给白佑澜这么使绊子势必不能罢了,该带的不该带的全带上了。反正他们谋划了好几年的逼宫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打断,这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进皇宫去。
他也很气啊,他筹备这件事好几年了。从一开始白佑澜犹疑不定时作为最后的杀手锏,到白佑澜还不容易下定决定时刻准备挥起手上的屠刀。
结果总是被打断!
再不抓紧过两年京金卫的统领就要升官了!
是夜。
长风手下带着一队人,蛰伏在漆黑巷陌。这里是八皇子府后门僻静的小巷,高门大户总习惯留下一条路来,卑贱的下人和一些普通的不能见光的东西会走这条路。推荐本书
他会出现这里,也是因为白佑澄消息不准。
倒不是白佑澜想哄骗他们搞什么小动作,而是光明正大的回京四皇子势必要率先进宫,汇报战况和伤亡情况。打了一年多,需要交代的事情堆成一团,没个三五天别想从宫里出来。白佑澜 小心思多得很,故而蒙骗了一群人作出一个替身来,想先赶回京跟顾景见上一面。
他带去的人都可以留下当成幌子,长风却是必须要跟他身边的。
名义上的四皇子离京还有一日的路程,实际上白佑澜黄昏时已经抵达了城外的庄子,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瞧见了沈长清。
沈长清也没想到白佑澜会来这么一手,还好出来时有准备,应当布置的都已经备好,眼下等的只是白佑澜一个点头。
兵变讲究得就是一个快字,赶在其他人调动军队压阵之前将一切料理完毕。至于所谓师出有名不过是欺哄百姓,等大局已定,便是莫须有的罪名也能压着人认下。
只有活人才有嘴为自己辩解。
流血是不可避免,皇宫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就算他们有几个内应,宫里还是东辰帝的地盘。还有不听话的大臣,挡路的京羽营,都要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