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只当四分之一个皇帝。”白佑澜嘴角挑起一抹笑,提起毛笔,在纸上挥洒,“一个东辰满足不了我的胃口。”“你们不是......”许幸言听明白了白佑澜的言下之意。“那又如何?天下之大,能者居之。实力相近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动手,可是不代表我永远不会动手。”白佑澜一脸的无所谓。他只想追求那个至尊的位置,他想让四海沉浮。什么誓言诺言,当他有实力撕毁时,就不会遵守。
他可不是苏清竹,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想要四海一统,想要天下沉浮。
没错,以现在的情况看,东辰的皇位十拿九稳,可是若是再想扩充一步,他可不能局限于现在。南夏是四国中实力最弱建国最晚,吞并它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是西华也紧邻南夏,分一杯羹可以,但他可不想跟人平分。他必须要拿大头。
顾景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作为南夏的王爷,顾景纵然遭人诟病,却也被依仗。南夏现任的丞相不是傻子,如果局势混乱,顾景势必要回国。回国的顾景,为了制衡,手中权力肯定不会少。
那如果回去的不是原先那个对南夏忠心耿耿的顾景呢?
如果手握重权的顾景为他大开南夏城门呢?
西华再气恼,也无力回天。能放权的顾景手里肯定握着什么保命的东西,最大的可能就是兵权。两相夹击,林铮再怎么天赋奇才,也不会占到上风。
顾景的身子是个问题,但是他没必要活到最后。
“唉,”许幸言听完白佑澜的构想,叹了口气,“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我接触下来,顾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虽说沈长清拉拢人是个好手,可白佑澜的执行力还是个问题。至于这样好像有点对不起顾景,许幸言摸摸下巴,管他呢。“放心,深长琴研究过,”白佑澜满不在乎,“顾景心防是重,可从小到大,好像都没几个人对他特别好过。”不就是讨好一个人么,他可不会输。
“怎么?你要拿追媳妇的态度去招揽顾景?”许幸言乐了,“你就不怕顾景动了真心?那可不是什么养起来的金贵宠物,那可是个会吃人的。你别看人长得漂亮就掉以轻心啊。”“我不动心不就成了?”白佑澜分给许幸言一个眼角,“那些名门闺秀我都看不上,一个男人,还能真动了心不成?我又不是白佑汶,没有断袖的爱好。”
西华。
“阿竹,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么?”林铮戳着下巴,翻阅在他眼里根本看不完的公文。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勤政爱民的人,当皇帝根不是本来的理想,他觉得自己当个安稳王爷挺好的,只是他也得能活到当个安稳王爷的时候才行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嗯,国内局势暂时乱不了,我要过去看看。”苏清竹神色认真,不苟言笑,“北漠那位这两年是越发衰老,不出意料,赫连台戟要准备准备了。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能光明正大的会面了,我要盯着些,如果协约生乱,也好趁早补救。”
“可是我觉得可行性很低啊,哪有几个人能抵住天下一统的诱惑?”林铮向后一靠,装死道,“连我有时候都会做做这样的白日梦,更不要说本就野心勃勃他们了。”“你还想一统四海?”苏清竹冷笑一声,目光如钉子一般钉在消极怠工的安王身上,“赶紧把手头的活干完,别想偷懒。”“哦。”林铮苦着脸支起身子,然后又跟没骨头一样懒气洋洋地靠在那一堆公文上,委委屈屈地动起了笔。
呜,阿竹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林铮:不开心。推荐本书
苏清竹看着林铮这般活宝的样态,摇摇头,嘴角扬起弧度。多大个人了,还跟小时候似的,非要人催着才肯干正事。笔下不停,心里转的念头也不停。
林铮说的没错,没几个人能抵挡四境归一名垂青史的诱惑。若是按部就班,他们都会是各自国家一个优秀的明君,可如果能将这分裂的疆土收回,他们便是一个新王朝的缔造者,是文人墨客吹捧的对象。连资质平庸的人都渴望的东西,更何况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如果对手不像白佑澜跟赫连台戟这样优秀,苏清竹也会力挺林铮为西华开疆拓土,成就威名。
可事实不是这样。
四国之中,除却南夏,剩余三国实力不分伯仲,朝廷内部也不腐朽。战争一旦爆发,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最终能能分出个胜负还可,只怕到时只会两败俱伤,白白空耗国力。
再者,这争霸战争一起,连年动兵。仇恨叠加,那是再想停下休养生息?而烽烟燃起,苦的还是这天下苍生。人祸起则天灾至,还不如趁现在这样,和平共处互相往来,虽然版图分裂,百姓却也还生活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