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顾景皱着眉,他不清楚白佑澜遭遇过什么,却是能清楚感受到白佑澜平静下面的惊涛骇浪。顾景用另外一只手揉揉眉心,这算怎么回事?他们两个难道在这里等着?
“王爷?”白佑澜攥着顾景的手腕,低声唤了一句,“要离开这里,若是等我那父皇,只怕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今日必是东辰帝整出来的,大概是看自己实在是顺风顺水忍不住让自己老实一点。可是单凭自己跟顾景走得近了?还是说他掌握了什么新的把柄。
仔细感受一下手下的温度,白佑澜才意识到这里阴寒,顾景体质向来不好,今日要是在这里染上病症,自己就算怎样也说不清。“这里阴寒,王爷身子不好,如不嫌弃,便披着孤的衣物吧。”说完,顾景便觉得肩上一重,。
白佑澜的身形高他些许,衣物自然也稍稍偏大,正好将脑袋裹起来。不算柔软得毛毛争先恐后蹭在顾景脸上,效果不显,可是心里确实是感觉有些温暖。“太子这般,若是染疾可是本王的罪过。”顾景想挣开,欠的情太多,只怕事情未来会出乎意料。“孤可是上过战场的。”白佑澜在黑暗中摸索着给顾景系上,只是手法不熟练,擦过顾景的喉结很多次。
两个人都感到一种奇怪的气氛。
也不讨厌,就是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死活对不上。
呼吸在这方寸之间交融,才恍然想起自己刚刚跟面前这个人经历了什么。胸膛里的心跳紧密贴合,比游走在生死边缘更加奇怪的感觉。阴嗖嗖的风持续刮着,反倒让人回想怀念起刚刚肢体贴合的紧密热度,尽管隔了衣料,却依然能感到鲜活肉体所散发的温度。
对方不是泛泛之辈,是能够跟自己比肩的人物。
这个认知让白佑澜想折服顾景,也是顾景不肯低头的支撑。
他们看到的风景是一样的,却又因为自身的差异而有所不同,思维的节奏可以融合也会分岔。
先出声是白佑澜:“王爷准备好了?孤不能担保接下来的路是对的。”“走吧,不走怎么知道。”顾景主动伸手,拽住白佑澜的手,“太子既然说了皇帝会拖延时间,那本王还是自救为好。”
手上的触觉不尽相同,顾景的显得更加细嫩。南方的水土本来就养人,再加上顾景本人讲究生活,就算比不上闺中的娇贵女子,也比白佑澜这持过剑的手滑润。
风不紧不慢地刮着,白佑澜攥着顾景的手小心行走。他们没有火折子,只能自己慢慢走。
黑暗中好像一切都是虚妄,唯有身旁的人最为真实。
第23章
两个人牵着手在黑暗中行走,只是四周漆黑一片,也不知自己走向何方。顾景担忧着两人是否会迷失在这地底的密室,耳边却猝不及防地被一股热气温暖:“王爷伸出手,摸着墙壁。”白佑澜牵引着顾景的手,什么都看不见,面对的都是未知。顾景小心地摸了摸,果然摸到冷硬的物体。
他们现在在密室的边缘。
手指四下游动,顾景明白了白佑澜的意图。与其在中间游荡不知方向,不如挨着墙壁行走将四周转过一圈。“太子倒是有经验。”顾景也压低声音回道。谁知道那些算计他们的人会不会埋伏人手,就算没有恶意也是掩饰自己所在之地为上。
万一埋伏的不是人是动物呢?
“孤自这里出去后,外祖曾经教导过孤。”白佑澜又将顾景的手攥了回来,示意他用另外一只摸着墙壁。顾景儿时不需要在不能见人的密室中探寻出路,长大后更是没有人无聊到以这种方式算计他。
有那个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让他去跟父皇母妃团圆。
墙上的血腥味比中间浓厚,白佑澜深吸一口气,却没起到放松的作用。还好掌心的触感告诉他,这里不止他一个人。
只有这一点,就可以了。
东辰的太子,从来不是什么软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