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好是吧。”克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谢正微将人从窗边揪回来,按在桌子边,“春寒料峭,你烧着炉还开窗,是不是闲的。”“这不是屋里太闷,我透个气。”翁逢弘笑了笑,试探着问,“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过来了?”
“这屋里是不是有股酒味?”谢正微抽着鼻子,皱着眉嗅着。“我没喝酒啊。”翁逢弘咽口口水,“肯定是长风那个臭小子过来偷酒又打翻了。”
幸好今天想喝不是酒香浓烈的酒。
“不是我说,你一把年纪,少喝些。”谢正微摇着头关上了窗子,“多照顾自己点,省得老林管不住你,过来找我告状。”
老林是帝师府的管事,跟了翁逢弘几十年,翁帝师着实没想到,老林会叛变到谢正微这边去。自己帮着谢正微管他喝酒不说,还带着整个府一起。
现在他在自己家里喝酒还要偷偷摸摸的!
这是人过得生活么?
“知道了知道了。”翁逢弘晃晃手,“发生什么了?”“澜小子最近不知道在干什么,对春闱也不关注了,逐玉宴也不上心了。”谢正微坐下来,叹口气,“你说,他想干什么?”
“当初不是说好了,澜小子想干什么就让他干。”翁逢弘放下一块大石,他当什么事呢,“有咱们两个老家伙给他兜着,怕什么?就这点事也值得你跑过来?你老了可……”
随着谢正微的胳膊抬起,翁逢弘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微不可闻。
谢正微手上,赫然是他刚刚匆忙中塞到案子下面的酒坛!
“澜小子大了,我怎么不放心。”谢正微摆弄着酒坛,“这点事当然不值得我跑,你偷喝酒这事可就值得了。”
第38章
临风城郊。
这一片原本是皇家的场地,莫说皇亲国戚,便是当今皇帝的别庄都在此。太子将自己在这处的庄子挪用出来,可见他对这次宴会的重视之心。
“外边都这么说的?”白佑澜一早来了这处庄子,不算之前陪东辰帝来的次数,他才将将踏入这地界三次。没成想这个将近废弃的地方倒是发挥了一下余热,给他搏了好名声。
想想这阵子操劳的白佑澄,白佑澜一个没忍住,笑了。
自己这闲散的落了功劳,那位真真切切操办的却什么都没得着,这找谁说理去?
“是,”青岚立侍一旁,接着白佑澜的话讲着,“这阵子太子风评好上不少,都说太子不愧是翁帝师教导出来的,果然敬重读书人。”
“这倒有意思了。”白佑澜给自己灌了一口茶,“老爷子教孤也不是一日两日,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翁逢弘清名在外,白佑澜也没着实落着好处。
翁逢弘若是摊上了什么事,自然有的是人替这位大儒说话。可白佑澜算人家翁老爷子什么呢?翁逢弘当初退隐,名下弟子一抓一大把,白佑澜就算论身份地位,也高不过龙椅上的那位。
就算谢正微跟翁逢弘是多年至交,白佑澜是谢正微的外孙,这中间也差着一层。翁老爷子不站出来振臂一呼,白佑澜在读书人中的影响着实有限。
谁成想今日倒是锦上添花了。
“孤这几日忙的头昏脑涨,没顾上这些风评。”端着茶顿了一会,白佑澜又问道,“这般风向,八皇子那边的人都是聋子么?”难不成真的想将功劳都推举到孤身上?白佑澜舒了下眉角,这可真是,却之不恭了。
“这话原本在春闱发榜之前便有了,只是那时忙着春闱,也就在考生之间传来传去。”青岚估量着时间,取过外衣伺候白佑澜穿上,“春闱已发,不管殿试如何,总能捞个一官半职,便传的广了。倒不像有人引导。”
今年的地点早早就定了下来,虽说不曾大肆宣扬,但若有心打听,也不是什么机密要事。只是没成想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平白给白佑澜添了功劳。
修整好的白佑澄扶着头,偏生人多嘴杂,也不值得往下深查,太子府也不曾寻哪位考生,一时竟没了头绪。尽管事情不大,却是让人堵心。要不是对白佑澜的行文做事实在熟悉,白佑澄简直要怀疑白佑澜是不是故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