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晨会还没开始,月祭祀和天阳应该在小木楼,两人一个拉一个拽,跌跌撞撞到了小木楼门口,却见大门敞着,里头兵荒马乱。
桑露顿住脚步。
“什么?有崽子了?”
越冬的一嗓子嚎破了天,大得全部落都要听见了。月祭祀和他大声对喊:“你手松点儿!别摸她肚子!你那手劲是想打死你的崽吗!”
“是我的崽!!我的崽!!!”
月祭祀的声音裹挟着怒火:“不是你的还是我的吗!?能不能正常点!”
“什么?你刚说什么?”
“我说滚——”
露水揣了崽。
这将是第一个出生在星月部落的小崽子。
新生的喜悦从这个冬日的开始爆炸,笑声阵阵,随着清晨的炊烟飘向远方。
桑露松了手,她不想接近那个小木楼。
那里有新的生命,而她,浑身死气,一辈子也消不去。
*
黄蜂正带着全部落七十二人,长途跋涉。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就算他们带回了食物,有些体弱的人还是死在了路上。
悲伤缠绕着部落,可希望又隐隐从中升起。黄蜂并不绝望,因为他知道,再有最多五天,他们就能到达那个充满希望的部落。
“黄蜂,我们方向对吗?”面色蜡黄的少女裹着几层麻布,手上冻得发青,脸上却带着笑。
黄蜂的短毛支棱着,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放心吧,方向肯定是对的,再走两天,我就能闻到味道了。”
“用那个木片的味道吗?”少女好奇:“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恩人拿这个木片是做什么的?”
黄蜂摊开手,掌心用干净布片包裹着的,正是那片木片。
据说这是那个月祭祀的贴身物品,从自己的从不离身的手杖上削下来的,只有一指长。
手杖上雕刻着花纹,精美非常,在贫瘠的蜂群部落,大家一辈子都不知道木头上还能刻花纹。因此黄蜂将这件“信物”带到部落后,所有人都来参观了一遍那木片。
其实黄蜂也不知道恩人的手杖能用来做什么,又为什么从不离手,但他很珍惜这件信物。
这是他们通往新生活的指路星。
黄蜂看了看木片,突然来了兴致,忽悠他妹妹:“这个木片,可能是神遗落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