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祭祀,天阳大人。”
被叫到的两人回过头,白陶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来:“我好多了。”
月祭祀自不必说,美得出尘,比她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更白,更精致,更美丽。他站在哪里,哪里就像一道风景,就算他站在黑色的裂谷中,大地的伤疤也会变成精心描画的纹身。
而天阳大人,外貌也是难得的英俊,似乎神造物的时候,对待他总比别人用心。同是粗犷的男人,站在一起时,别人都成了随便长长,只有他是精心雕琢。
两位并肩站着,更是让人心情愉悦,连心底戾气都消解几分。看习惯之后,白陶甚至有些无法直视前任丈夫的丑陋。
月祭祀嗯了一声:“休息好了就好,里头是你仇人?想好怎么处置了吗?”
白陶不欲隐瞒,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本来还在一旁观察小车的男人们,整理着刚采好的捻子的果果他们,都渐渐安静下来,听白陶讲述。
终于,白陶说完,就见月祭祀啪地折断了一根树枝。
他凉凉道:“人渣。”
白陶苦笑:“是,是人渣。我是瞎了眼。”
原小溪部落的人们都听呆了。
狐,是这样恐怖的人吗?他们和这样的人竟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最近还结成了小团体!
大石他们虽然又懦弱又愚蠢,但还没到狐这样阴险狠毒的地步。听完故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就不想救人,这下更是恨不得撇清关系。
白陶听见他们纷纷咒骂起狐来,心中倒是平静无波。
她听见月祭祀问她,想要怎么做。
白陶淡淡地说:“我想要他活着,尝尝我遭遇过的一切。”
*
果果捂着小二狗的耳朵,自己也被那惨叫吓得一缩一缩的。
距离容月带着白陶兴致勃勃地跳进洞里,已经过去好久了,洞里的男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那叫声凄惨至极……
这时,探路的越冬踏着满地碎石回来了。
“我们一会儿再往东走一点,那边有一汪活水,可以让我们休整一夜。”
小二狗挣开果果的怀抱,爬到越冬身上,越冬大手一抬接着给她捂起耳朵,继续说:“那边离石山也不远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采石,采完先送一趟回部落。”
他说完,环视一周:“天阳呢?”
果果道:“去附近打猎了。”
这边荒凉,不好捕猎,他们本来带了足够的肉干上路,可眼看多了小溪部落这些又怂又蠢的累赘,就不够吃了。
不管他们也不是不行,但还想着让人拉车,那就得注意着点了,别拉到一般饿死在路上,多不吉利。
越冬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又从洞里传来,连越冬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嫂真的太恐怖了,他们究竟对那个狐做了什么?”
果果老实道:“我不太想知道……”
瑟瑟发抖的还有那十几只“鹌鹑”,此刻已然抱团挤在了一起,仿佛容月下一个就要把他们吊起来折磨似的。
某种意义上,初步的杀鸡儆猴也达成了。推荐本书
晚些时候,天阳拎着几只不太肥硕的鼠兽回来了。
容月和白陶也从洞里爬了上来,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容月道:“我把他的腿打断,又给接上治好了。只是接歪了,以后他就是个瘸子了。”
白陶接到:“等会儿把他放掉,任他自生自灭吧。”
容月再次问她:“真的可以了吗?”
白陶点点头:“他活不了多久的。我不像他,我不杀人。”
容月眼中露出淡淡的欣羡和赞赏,没有继续劝说。
带着十几只“鹌鹑”,他们在天黑前到达了越冬探好的地方,暂时扎了个简陋的营。
吃好喝好后,容月和白陶坐在一起,前面是熊熊烈火,后面是无垠月色。
“月祭祀,不瞒您说,我曾经觉得,您和天阳大人不会长久。”白陶眼中流出几分伤感,似是醉在了自己的回忆里。
容月有些感兴趣,让她继续说。
“我听我阿妈说,在很久以前,部落首领和大祭祀,都是结契伴侣的关系。首领之位也并不都是亲子承袭的,而是通过挑战得来。”
“最有资质的年轻祭祀,和最强壮的首领继承人将结契,放弃拥有亲子的机会,带领全部落走向强盛的未来。但是……”
白陶顿了顿:“没有人不想要血脉相连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