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寒却笑了,天真的笑靥里带着甜蜜:“只要能再和你说说话,我便知足了。”
怎么可能知足?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该是什么时候都不知足的。
尤其是,尧寒还是这样不知餍足的性子。
殷牧悠微垂着长睫,泪珠将鸦羽的长睫沾湿。
尧寒的高兴却不作假,他本来以为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呢,尧寒本是笑着的,却发现有冰冷的水珠沾湿了他肩膀的衣料,心里顿时一疼。
悠悠哭了?
苦苦压抑的感情被激发出来,怀里的人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
谁要是来,他就去咬断他的脖子,让他看看觊觎不该觊觎的人的下场。
可面对厉靖言时,他就泄了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尧寒手紧了紧,觉得殷牧悠明明近在咫尺,却是他触及不到的地方。就像他明明做了他的陪葬品,冲进了那石墓之中,却还是无法拥着他,和他夜里说悄悄话。
不知不觉,眼泪积于眼眶,他的声音里也夹杂了嘶哑,仿佛被刀子划过。
“我明明诞生自虚假,明明只是因为你改变了记忆,才创造出来的人格。”
“可我不想离开,不想消失,不想把记忆给那个家伙。”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身体,没有魂魄,没有朋友,我只有这些记忆。”
“我,我好舍不得……”
尧寒眼底满是迷惘,眼眸里渗满了雾气,“这些日子,我甚至在怀疑,我是不是有资格舍不得。”
殷牧悠的心被狠狠刺痛:“你凭什么没那些资格?”
“我连我都不是。”
“厉靖言那里的记忆才是真实的,我合该被陆文龙吃掉血肉,杀掉九次,至此冤魂不散,失去理智成为魔修。”
尧寒嘴唇里吐出破碎的句子,“那一世,我合该孤独的过一生。”
殷牧悠的心脏抽搐般的疼,这几个人格因他而生,本质由他创造。
“没有谁该孤独一辈子。”殷牧悠将他抱得更紧,“你也有那个资格舍不得。”
这怀抱十分温暖,紧贴的地方,正好是殷牧悠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