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妖骨这东西也是一样。
当众被剥骨,甚至生生用刀子划进去,殷牧悠觉得心惊不已。
“这任务我接了。”
当系统传送他过来的时候,殷牧悠是第一次做治愈任务,多嘴问了句系统,“他是什么妖?”
“紫云豹。”
殷牧悠睁大了眼,等等!那不就是猫科动物!?
他当年做猫薄荷的时候,猫科动物都会咬他、啃他、吸他。
贼可怕!
“我反……”
那个‘悔’字还没说出口,殷牧悠就被传送到了这个地方。
他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昨天被刺客伤了,反倒是殷牧悠第一次对苏衍施放出善意。
治愈肯定要治愈,他的确对苏衍抱有同情,不想让他就这么死去,只不过他绝逼不能流血!
殷牧悠缓缓的苏醒了过来,窗外撒进些许碎金色的阳光来,花枝伸入雕花窗中,盛开朵朵洁白。花瓣都散落了些在书台上,没入砚台里。
殷牧悠从床上坐起身,不小心牵扯到了自己的发带,墨色的长发就这样迤逦而下。
君长欢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一时站在原地,愣神许久。
“长欢?”
听到殷牧悠叫他的名字,君长欢才连忙走了过去。
君长欢看他眼角泛红,担心的看向了他:“今歌,你的眼角怎么红了?”
殷牧悠微微愣神:“做了一个梦。”
“是个噩梦?”
“……算是。”殷牧悠想起那些,心里还一阵疼痛。
如果苏衍的未来真是这样,那真的太惨了。
他不想君长欢察觉,便刻意岔开了话题,“我睡了多久?”
“足足三天。”
这时间太长了,让君长欢还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这三日来,他无时无刻不担惊受怕,害怕程家余孽再掀起什么波澜。
殷牧悠扶额,纤细的手指上只看得见黛青的血管,长袖就这样滑落至下,君长欢的眼底只徒留他手腕的一缎雪色。
太纤弱了,仿佛一折即断。
君长欢眼神微闪,他从不知,自己恋慕的人竟也可以这样惹人怜爱。
“这里是哪里?清石和清凌呢?”
殷牧悠问的这两人,是从慕家开始就跟在他身边的下属。
清石是哥哥,清凌是弟弟,一人武艺高强,一人才智机敏。
君长欢连忙道:“清石和清凌守着太傅府,想把程家的余部全都找出来,这里是太平侯府。阿桓从黑牢里救出你之后,本想回太傅府的。可现在的太傅府不安全……我就带你来了我家。”
殷牧悠眼神一凛:“他看到了我的脸?”
君长欢摇头:“那日天黑,黑牢里几乎看不清什么,我找到你之后,就脱下了我身上的披风帮你掩盖了容貌……阿桓是不知道的。”
殷牧悠咳嗽了起来,他的内伤未愈,忽然记起自己当时似乎流了点儿血,只是被他悄咪咪舔干净了。
然后……
黑牢里的那个面生的士兵,看他的眼神尤其可疑。
像是熟人。
“你说是苏桓救了我,那他人呢?”
“这几日皇都不太平,阿桓进宫了。”
殷牧悠有了些反应:“可是陛下?”
君长欢尴尬的说:“不知阿桓哪里惹怒了陛下,这几日陛下可劲儿的磋磨阿桓呢。”
殷牧悠轻笑起来:“磋磨?陛下平日的性子软糯,怎会无缘无故的磋磨谁呢?大约是你和苏桓想错了。”
这一笑,惹来君长欢侧目。
他是不常笑的,说话也冰冷冷的。
然而这笑容里带着几分宠溺,犹如冰雪初化,春风略境,使得四处艳溢香融了。
君长欢张了张嘴,忽然很想问问殷牧悠,他为何总是对陛下如此宠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歌已经掌控了大周内外,威名远扬。
只要再进一步,就能夺得帝位。
他的行事却是最奇怪的,不仅没怎么刻意派人来保护自己,更甚者这十年来受的暗杀和下毒还极多。
今歌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你打算如何处置程江之事?”
殷牧悠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了书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