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天竟然又长高了一些,也不知经历了什么,气势深沉如渊,看起来比他身后的雪山还危险。他低头打量了林稚一眼,触及男人眉宇之间残存的怅然,又淡声讽刺了一句:
“人都已经走了,君上这般恋恋不舍的,做给谁看?”
方才淡了些的危机感又涌上心头,林稚不动声色地端详了一阵,发现系统说到做到,还真的没让他知道任何事,与此同时,沈焕的实力还增长到了他看不透的地步,他一边想着有机会要见识一下,一边下了决心,口中硬气无比地回道:
“总不会是做给你看。”
身形则骤然暴退。
于是沈焕让他见识了一下他如今的实力有多强。
他堪堪退了十来里,那锦衣狐裘的青年便一步踏出,转瞬堵住了他的去路。
沈焕慢条斯理地伸手拂去肩上落雪,微微一笑,眉目如画,惊心动魄的漂亮,眼神却比风雪还要冰凉:“君上该不会觉得,我会放送上门来的猎物走吧?”
送上门的猎物林稚被提着后颈往雪山里走的时候已经改变了主意。
若是事情当真是他想的那样,他一定要把这人暴打一顿,一雪前耻。
李临时还躺在大路上,沈焕走到他边上时顿了顿,伸脚把他踢到了一边。
然后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雪山。
封神片整个山腹皆已被凿空,其中空无一人,沈焕提着他目标明确地进了一间空旷的屋子。林稚匆匆扫了一眼,看见屋内陈设,不过简单的一桌一椅一烛台,存在感最强的莫过于那张泛着寒气的冥玉床。
冥玉可真是三界通用的好东西。林稚不着边际地想,试图转移注意力。
下一瞬,他便被沈焕不甚温柔地撂在了那张过于宽大的冥玉床上。
被摔懵了的林稚:“……”
这床又冷又硬的很反人类好吗!贵重物品能不能轻拿轻放!
沈焕听不到他的心声,居高临下地望了他一阵,开始不紧不慢地解大氅的系带。
那厚实温暖的大氅之下依然是黑色的单衣,碟躞带一收,腰身便被清晰地勾了出来。肩宽腿长的,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貌青年。
林稚看着他脱下大氅,骨节分明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了碟躞带的暗扣,浑身登时一个激灵,在魔宫的种种不可描述的回忆都呼啸着鲜活了起来。
沈焕眼波微动,又忽然改了主意,把那件过于累赘的大氅扔到了他身上。
毛茸茸的领子还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蹭到了林稚的脸上,他情不自禁地走了一下神,心想,这么冷的地方,沈焕竟然连面颊都是暖的?
“君上为何发抖?可是冷着了?”沈焕问。
林稚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面对他,只好按以前的那样,风轻云淡地说:“你看错了。”
“是吗。”
沈焕不置可否,只是俯下|身来,手撑在他耳侧,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下他的神情,而后微微垂眸。
林稚直觉他在看系统留下的那个伤口。
他
扛不住这样长久的注视,干咳了一声,偏了偏头,把脸埋入毛茸茸的领子里,并把一条腿支了起来。
沈焕轻笑了一声,伸手把他怀里的大氅拿开,道:“大氅不是这么用的。”
林稚故作镇定地任他把大氅拿走,心里不住地揣测他的下一步动作。
并把系统大骂了一通。
没了毛领的掩盖,林稚的脸又完全暴露在了青年的眼中。
林稚感受了一下愈发凝滞的空气,合理怀疑他也想咬一口。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沈焕果然缓缓低下头。
林稚本能地一蹬腿,身体弹起又落下,后脑勺磕在冷硬的玉石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别说,还挺清脆的,林稚甚至听到了余音。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沈焕的面色一凝,捞过一边的大氅信手铺开,而后一手插|进林稚的后腰与平整的玉石的间隙,一手揽着他膝弯,轻松地把他整个人挪到了大氅上。
口中则道:“忘了君上身体尊贵,岂能受这等苦楚。”
林稚干巴巴地回道:“好说。”推荐本书
他身下垫着厚厚的一层大氅,自然是比先前要舒服许多,沈焕也像没了后顾之忧,不再跟他废话,制住他双手,不容抗拒地吻了下去。
林稚打心眼里无法接受他这陡变的作风,提着一口气道:“等等!”
沈焕的唇堪堪停在了距他一毫处,几乎就是在他说出“等等”的下一刻,无比流畅地讽刺道:“君上这般风流多情,别人都亲得,难道我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