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苏上来之前李秘书找到付俨说了一些事情,付俨还要去处理,陆成禹话音刚落,旁边的李秘书就主动接了话:“陆警官,现场就在下面,请随我来。”他扶了下眼镜框,问道,“陆警官,是来这之前遇上什么大案了吗?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大好看。”
陆成禹听他一提火气蹭蹭蹭直往头顶上冒:“别提了,局里前几天来了个报案的,非说自家祖传的古董金钱被人偷走了,有同志去他家看过现场,根本就没有遭窃的痕迹。他家里也没个防盗设施,要真像他说的那么珍贵值钱,能就这样放着?他家里公司破产,儿子住院那么长时间也没见他拿出来救命过……嗨!瞧我这多嘴的,说这些干嘛。他这几天蹲我们局里见人就缠,今天见我们要出来,拖着我们不让走,烦死了!”
跟在身后的顾苏皱起眉头,片刻后舒展开,这些不关他的事。
陆成禹余光瞥见顾苏,觉得面熟,脚步一顿:“这位是?”
饶是李秘书这样机智的人也一时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语言能精准描述顾苏的身份,顾苏开口说道:“陆警官不记得我了?我是陆律师好友原君策的表弟,之前你头受伤,我们在医院见过的。”
陆成禹一拍手:“想起来了!我哥说就是你在我受伤晕倒的地方发现我的,你走得太快了,我都没谢谢你,等一会儿勘察完现场,我请你吃饭。”
顾苏也不推脱,笑着点点头。
谁知这一勘察,就勘察到了晚上。
顾苏指出位置在哪后就在一旁看着,陆成禹将信将疑,还有些怀疑顾苏为什么会知道,李秘书在一旁作证,一口咬定就是来了个大师,大师告诉他们的,陆成禹决定先挖一个试试。等调来砸开水泥地板、墙壁的工具设备,一处一处挖开。顾苏是个自由身,只挖开了一个坑他就失去了兴致,看时间不早,默默走了。
陆成禹蹲在已经挖好的坑旁边抓耳挠腮地痛苦烦躁,挖出来的尸体已经风化,他举目四周,插着小黄旗做标志的地方是还没被挖开的,这又不知道得是多少尸体。
没得闲了,不仅没得闲了,别想睡了,这个月别想睡了。
顾苏回到房间里,关上了房门,人只要静下来,大脑里反而越发活跃,一些事情轮番在脑海中上演,甚至是以前被遗忘的事也会想起来。
记忆是最容易欺骗人的东西,一些语言会被大脑转化为画面,于是你开始分不清,那是你所臆想的东西,还是真实的记忆。真实的记忆也不一定真实,存在于脑中,却经过大脑的加工、改造,知道的只有你自己,自己却永远无法辨别真伪。
师父好像真的和他说过那些话,又好像是被原正启的那些话影响,脑中臆想出来的那么一段。他不知道,无从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