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终于得以休息,自然欢呼雀跃,纷纷猜拳决定工作任务,很快散开各自忙碌去了。杜云生点了根烟叼在嘴上,也没趁机休息,而是节约时间的查看拍摄器材,确保电源和内存卡充足等,顺道检查一下此前拍摄的视频。
杜云生好歹是圈里名导,工作起来人畜不分,显得格外认真。
整个场地里一共八个人,其余七人认真工作,反而是作为助理的滕止青最悠闲,无所事事的坐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安静不言语但也不融入。
杜云生的追求态度很明显,跟着他的六名工作人员熟知其秉性,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也没人敢去滕止青面前惹他不快。
但也不敢上前讨好就对了。
滕止青相貌艳丽诡谲,态度冷淡冰冷,仅止于此的话还谈不上‘敢不敢’,只是除了美色所迷的杜云生,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觉得滕止青危险,莫名其妙一面对上就感到恐惧。
如此就没人敢跟滕止青搭话。
等杜云生忙完后,时间已经到了深夜,火堆旁有个工作人员在守夜。他起身,拍了拍工作人员,示意他去休息。
工作人员去休息了,杜云生就来到滕止青身旁,后者倚靠着一棵树的树藤,也不知道树藤怎么长的,倒像是一张藤椅。
滕止青就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杜云生一靠近,他立刻睁开眼睛,眼里平静无波。
杜云生一见,愣怔片刻,旋即说道:“我说你怎么不去睡觉,原来是这里有张天然藤椅。”说完,欣然而笑,又说道:“腾个空给我。”
滕止青往旁边挪了下,让出个空位,杜云生坐上去,舒服的喟叹一声,忙活整天,腰酸背痛还脚肿,终于能坐下来歇息。
“真舒服。”杜云生仰头看着林叶间星点光芒,愕然之后,大加赞叹:“真美啊。”
杜云生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滕止青侧脸,靠得那么近,萦绕着滕止青身上的神秘的香气变得更加清晰,清晰却不浓郁。
滕止青:“为什么总看我?”
“因为你好看,比星空还璀璨耀眼,我来回比对了一下,觉得还是看你比较划算。”杜云生觉得满山的夜色、满星空的光芒都及不上一个滕止青。
滕止青远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更吸引人,他眼里的深渊、周身环绕着的神秘,立于花丛中遗世独立的模样,有时候却比他自身的容貌还要更加吸引人。
杜云生:“你自小在乞罗寨长大?”
滕止青:“嗯。”
杜云生:“没出去过?”
滕止青:“没有。”
杜云生:“为什么不出去?是因为条件太差吗?凭你的相貌——”他端直身体,靠近滕止青:“进入娱乐圈一定大红大紫,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捧红你。我可以让你在我的镜头成为经典,因绝色而成就的经典,几十年后、几百年后,你依然是经典。”
滕止青不为所动:“我不需要到外面。”
杜云生:“没人不渴望广阔的天空和自由的世界。”推荐本书
滕止青:“我不渴望。”
杜云生:“你不好奇吗?乞罗寨是个落后而封闭的地方,电力几乎没有,水要自己去挑,没有电视、游戏等一切娱乐,生活不方便,一辈子的见识就在方圆十里内,你就真的不好奇?”
滕止青:“我看得到。”
杜云生:“什么?”
滕止青:“无论外界发展成什么样子,我都看得到。”
杜云生失笑:“你怎么看得到?你甚至没有离开过乞罗寨——好吧,如果你想说你是通过电视或者网络看到的话,但那些只是片面的,甚至带有一定的滞后性和局限性。你需要亲自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而我可以带你出去。”
滕止青定定的望着杜云生,黑色的眼眸深处有一抹诡谲的幽蓝色,幽蓝色的深处影影绰绰倒映着一个蝴蝶似的诡异图案。
“我说的,正是亲眼看到的世界。那些微妙的发展、最细微深处的变化,都在我的眼睛里,我看得到。”
杜云生更觉得他在开玩笑,摇头说道:“别告诉我你灵魂出窍游遍山川。”
滕止青:“不是。”
杜云生:“你居然还会开玩笑,哈哈……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你们啊,神神叨叨的,说话用苗语,藏在深山处,平时不大爱理人,看上去就很神秘。我有个朋友,他说起乞罗寨时,还提及蛊虫……哪来的蛊虫?他想骗我就是骗错人了,那些蛊虫传说都是假的,乞罗寨只是毒虫多了点就被说成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