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没拿雪球?手好暖和。”
“我都说了认输,是你们非要拉我玩的。”
李迟彬撇了撇嘴不可置否,任由李津止手心的热度填满自己的指缝。
“干嘛呢你们俩?”李图南扒着后院的门喊到:“吃饭了!”
李迟彬吓得抽出来手,赶紧去提溜着两个熊孩子去吃午饭了。李津止站在原地愣了愣,虚握了一把空气,手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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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天双臂交叉闷闷不乐:“我不要跟小达坐一起!”
“谁要跟你坐一起!”小达把凳子拉出三米远,朝黄天天做了个鬼脸。
正当饭桌的一边,黄天天和小达因为一条鸡翅打筷子战打得难舍难分时。一边的李迟彬正心虚地观察着李图南的表情。
“看我干嘛?吃你的饭!”李图南慢半拍的脑回路终于发现自家儿子已经要把筷子咬烂了,随手敲了一下李迟彬的脑袋:“看你那做贼心虚的样儿。”
“谁心虚了!我没有!”李迟彬放下筷子,瞪了一眼李图南。李图南也笑吟吟地回视他,李迟彬缩了缩脖子,总感觉李图南误会了什么,又感觉没什么好误会的。
李津止正要给李迟彬夹鸡翅,被李迟彬制止了:“得了得了,你自己吃自己的,别管我。”
李津止倒是没说什么,筷子一转,丢到了小达碗里,还顺便终止了餐桌大战的爆发。
后来的李津止照常沉默,也没有再主动跟李迟彬搭过话。李迟彬一边跟陆莎唠嗑,一边看两个小孩儿的热闹,吃完饭才发现李津止早就回屋了。不过李迟彬这会儿有点儿头疼,也没去管太多,跟李图南说了一声让他送碗就迷迷糊糊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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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我就跟李图南喝了那么一丢丢红酒,怎么感觉我喝醉了呢?”李迟彬伸出手比了一下“一点儿”。
李津止刚洗完澡,穿着浴袍接住李迟彬,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不是醉,你发烧了。”
李迟彬恍恍惚惚,像倒在棉花里,睡在锦绣丛中,被李津止塞在被子里的时候脑袋还有点儿发蒙,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是因为打雪仗湿了没换衣服。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开门、关门。
李迟彬觉得自己被人扶了起来,一只颀长好看的手在触碰自己的嘴唇,李迟彬舔了一下,那人又缩了回去,还敲了自己脑袋一下。
“好痛。”李迟彬迷迷糊糊答到。
“好好吃药。”李津止把药填进李迟彬嘴里,苦得李迟彬吐舌头,眉头皱起。
李迟彬就着水顺下去药,咳了两声又缩回被窝里了。李津止倒是不避着李图南,摸了把李迟彬的额头还捏了捏李迟彬的发丝,像是没碰过弟弟似的想揉揉捏捏,才把水杯放在一边,整了整衣服,回头向李图南点了点头,也没顾得上李图南是个什么表情就出了房间。
李津止从外面帮忙收拾好东西回屋李迟彬还在睡,李图南倒是没待着回屋了。
“哥哥,水。”李迟彬不清不楚地嘟嘟囔囔。
李津止没说话,给他接了一杯热的,抿了一口温度正好,把自己抿过的一边递给李迟彬。
李迟彬睡眼惺忪,被子里捂了一会儿,全是暖烘烘的沐浴露奶香味,任由李津止拿着杯子喂自己水。
“妈妈呢?”李迟彬一生病就会出叠音,平时都“陆莎”“老妈”“李津止”“哥”得叫,这会儿乖得跟小奶狗似的。
“外面。”李津止答得模糊,把手又覆上李迟彬的额头,李迟彬正发着烧,觉得李津止的手又凉又舒服,把脸埋在里面蹭了一会儿。
李津止把水杯放在一边,两只手拖着李迟彬的脸由着他蹭来蹭去,李迟彬抬头就看见李津止正轻轻蹙着眉头看自己,笑了笑:
“我再睡一会儿就好啦,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那你快点好起来。”李津止依旧面容严肃,手上捏了捏李迟彬又软乎又暖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