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过去了,可晏春熙在他眼里仿佛仍然是个不大点的小家伙,他大了他一倍有余啊。
怀里这是个才十七岁的少年,有着半大男孩儿的多情身子,关隽臣其实心里也明白的。
他自己十七岁那会儿每日里除了打仗,心里也就只想着这一件事,当时人在军营,身边还带了两个俏生生的书童,若无军务,一日无风月都憋得慌。一个受不住他,便两个一起玩,不可谓不荒唐。
在性事欲念这方面,皇子平民,天下的少年都是一般样。
然而,他虽然已经在心里饶了晏春熙这一回,但却不能让这小东西连害怕都不懂得。
关隽臣把晏春熙抱起来放回床榻上,紧接着便唤了王谨之进来。
“去把牢里那个侍卫提过来,把供状也带来”
王谨之见关隽臣不提鹤顶红的事,自然也不会多话,很快便将用镣铐锁着的侍卫给带了回来。
那侍卫姓萧,身材倒甚是挺拔。虽然他未被拷打,但是在牢里提心吊胆地被关了几日,被带来跪在关隽臣面前磕头时,已是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关隽臣心里厌恶至极,但面上却纹丝不动,只把画了押的供状扔到了侍卫面前,淡淡道:“你不识字,但供状上都是你说的,你把上面的话,都讲来听听。”
晏春熙不知关隽臣何意,他心里发慌,也不敢去看萧侍卫,只蜷缩在床榻一角低头听着。
“是、是……”萧侍卫颤抖着匍匐在地上,声音沙哑地道:“十、十月初九,小的在十二院当差,本无事,哪知晏公子走出来叫小的进去搬点东西,刚一进屋里,晏公子便把衣衫都脱得精光,抓住小的不放,叫小的摸他……摸他腿间那话儿,小的见他淫荡无耻,自当拒绝,但晏公子说,小的不做,便赶小的出府,小的实在是……实在是被逼无奈,王爷、求王爷饶命啊……”
“你说你刚一进屋里,晏公子便怎的?”关隽臣若无其事地又问了一遍。
“小的刚一进屋里,晏公子便、便把衣衫脱得精光,逼小的摸他……”
缩在床角的晏春熙脸色登时煞白煞白,双手发抖,无措地望着趴在地上磕头的萧侍卫。
他实在是没想到,人心,竟能坏到这个地步。
“他说的,你都听到了吗?”
“王爷,熙儿……”晏春熙把嘴唇都咬破了,这种事没有第三人在场,他一时惶急之下也是百口莫辩。他之前虽受重刑,但仍心存不愿多连累萧侍卫的心思,将供状倒写得于自己不利一些,然而如今却被反咬得如此狠毒,也实在是心寒至极。
“你记着他说的这番话,一字一句都记住了。”
关隽臣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春熙,他面上不喜也不怒,也不看地上的萧侍卫,只是转过头对一旁的王谨之道:“这人不必杀,只取他身上三样东西,然后丢到金陵城里乞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