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老老实实地抱着他,像个犯错的孩子,道:“花儿,你的伤……究竟好得怎么样了?”
解语花当然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只是纠结要怎么回答。
“那酒就像刀子在剐,剐的我难受。”思考的时候,黑眼镜沙哑的声音从耳边塞进来,“……原谅我。”
“你……真的很难受?”解语花说完四个字,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黑眼镜把脑袋拔出来,摘下墨镜扔到一边,笑道:“你说呢?”大概还不大习惯看到两只异色的眼珠子,解语花觉得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叫人毛骨悚然。
黑眼镜从上面看着解语花的脸,一对清澈的眸子,听说唱戏的人都要先练眼神,直练得眉目可以传情。然而十多年前的小九爷,眼神像深山里的泉水,细幼、灵动、还有些活泼;现在的解语花,就像一汪深潭,眼神平静了、深了、已经很难再掀起波澜。
说起来,自己是什么呢?黑眼镜开了个小差想:大概……是送他们出古墓的那条暗河吧?嘿嘿,就是——“谁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黑眼镜轻轻顺着解语花的头发,笑道:“花儿爷,你要再不吭声,我就当你默许了?”
解语花动了动嘴,虽然脸上写了一万个不情愿,最终还是没忍心把那个“不”字说出口,他皱了皱眉头,把脸转开了。
黑眼镜轻笑道:“好乖,不愧是最疼我的花儿爷。”
他刚说完,解语花就觉得一只很热的手探进衣服,托住自己的背。重伤初愈,又不是很适应国外的饮食,解语花比之前更瘦了,身体几乎就是一把骨头。黑眼镜粗糙的手掌沿着光滑的背脊慢慢扶上来,摸到凸起的肩胛骨,又从腋下环到前面,手指捏住乳尖摁压摩挲,是挑逗,也是爱抚。解语花早就睡意全无了,紧张地抓着黑眼镜的肩,身体很不自在地弓起扭动,想避开那只大手的温度,可是这样又不自觉更贴近他的胸口。
黑眼镜突然停下来笑:“你怎么僵硬得像块木头啊?”
解语花恼羞成怒,狠狠把他往下推:“滚滚滚不要拉倒!老子改变主意了!!”
黑眼镜毫不费力地把他压回去,笑得更欠揍:“花儿,别冲动,我开玩笑的。”他抬头望望天色,夜已经不是那么深,也许再过几个小时,护士就会来,黑眼镜把脸埋下去,低声道:“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