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个……”冉星夙想了想,翻出个词,“歌友会,大家都很随意。不然你看,再十来分钟就开场了,麦还没调试好呢。”
韶昔望向舞台,的确是这样。
从进了巢馆开始就没再怎么说话的骚骚,把眼睛从手机上终于拔开:“韶老师,我有个朋友过来了,我去陪陪她。”
“好的。”韶昔点点头。
骚骚跑掉了,冉星夙轻咳了一声:“还是有点眼色的。”
“有她在更好玩。”韶昔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冉星夙脸上。
冉星夙回望她,两人目光对上,再没移开。
有探索,有猜疑,有较量。
韶昔的打扮一向清淡,冉星夙认识她这么久,只见她化过一次妆。
初见那天,就是一抹艳若桃李的红唇,奇异地融合进温柔雅致的气场里,让冉星夙失了心神。
往后,韶昔再没施过粉黛,似乎再没那个必要。
今日也是。
但今日有灯光。
巢馆里正常照明的光线本来就暗,这会灯光师突然抽了疯似的开始测试舞台光线,赤橙黄绿,一道道闪过,将韶昔的脸映出斑斓的色彩。
冉星夙的心跳一下子就乱了节拍,就像山水画被泼上浓墨重彩,她想伸手,将那些色彩搅乱,让它重一点,再重一点。
这样,大概才会飘飘然地落在大地上,能够被她触碰。
呼吸憋得难受,但鼻子似乎停止了作用。
冉星夙微微张开唇,让空气流通,然后在丧失理智之前,抬手狠命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下手太狠,十分有效,痛得她眼泪一下子都冒了出来。
“你怎么了?”韶昔问她。
“没事,刚……”冉星夙移开了目光,“打了个哈欠。”
“我怎么没看见?”
冉星夙靠进椅子里,伸手搭在一旁的椅背上,笑得随性又风流:“心里打的。”
韶昔挑挑眉,没接话。
以往两人的相处,多是冉星夙起话头。韶昔感兴趣了多接两句,没兴趣了应个声就行。
冉星夙的性子活泼。只要韶昔不阻止,就可以永无止境地跟她聊下去。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两人交流的基础。
但现在的冉星夙不一样了,有骚骚在的时候还不明显,这会小空间里就剩下了两人,她懒洋洋地靠着,视线偶尔放在韶昔身上,大部分放在手机,或者楼下进场的人身上。
不再那么频繁地起话头了。
相处便有些微的尴尬。
韶昔没有玩手机的习惯,便小口小口地喝着酒精含量不高的饮料,看着舞台上还在跑来跑去的工作人员。
就这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地,舞台全暗,再亮起来的时候,音乐也炸开了。
耳熟能详的节奏和和声,《The Greatest show》,一秒就可以让人热血沸腾。
演员并没有复杂的扮相,但魔术帽和拐杖抓住了精髓,一张口便足够专业,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所有舞台剧的形式里,韶昔最喜欢音乐剧就是因为它足够热闹、热烈,文学、舞蹈、音乐,这些蛊惑感官的艺术,朝你喷涌而来,瞬间便可以将你拽入另一个世界。
今晚的音乐会并不会演出完整的剧目,每一位嘉宾带来自己喜欢的音乐剧曲目,脑海里便可以轮转过许多精彩的故事,台上唱的人懂,台下看的也都懂。
这个时候的韶昔很开心,被舞台完全夺去了注意力,脚尖随着节奏轻轻摇摆。
她甚至没注意到,身边的人起了身离开,就算反应上来了,也只当冉星夙去了洗手间,不用挂念,不必挂念。
一曲终了,韶昔举手鼓掌,为舞台上闪耀的明星,他们每个人都魅力四射,足以称得上所有的溢美之词。
灯光暗下去,韶昔轻轻屏息,没有曲目单,她只能满怀期待地,等待下一个惊喜。
灯光亮起,始料不及地,突如其来地,毫无预兆地,她看到了冉星夙。
冉星夙站在了舞台中央,她穿着银色的亮片紧身裙,甫一动,身上星光熠熠,眼里也星光熠熠。
与她搭档的,是这场音乐会呼声最高的男演员,五官刀刻一般,抬眸有春水荡漾。
身边星,成了他人星。推荐本书
独一份的注视,在笼罩的追光下,散成四处掉落的深情。
“If you change your mind,I“m the first in line
Honey I“m still free
Take a chance on me
If you need me, let me know, gonna be around
If you got no place to go when you“re feeling do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