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温诚轻笑点了下他的鼻尖,自己也打了个哈欠。
他最近的作息时间在游艺的提醒下越来越规律,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睡着了。
温诚从床边站起身,转了转有些酸疼的肩膀——虽然他自己觉得游艺就是张纸片,但身体的反馈还是提醒他那是个成年男人——走到透明的衣柜面前。
角落里挂着一套刚刚洗过的新睡衣,大概是受到游艺那套小兔子睡衣的影响,这套睡衣肩膀上也带着两只垂落的灰色长耳朵。
“换了衣服再睡。”温诚捏了下游艺的耳尖,低声说,“你不起来我就帮你换了啊?”
游艺把脑袋往被子里扭啊扭啊地一钻,不动弹了。
温诚虽然说要帮他换衣服,但自己实际上也没什么照顾人的习惯。他揪着游艺的衣服迟疑了两秒,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先拽着衣摆掀上去,还是要扯着袖口先把胳膊放出来。
睡着的游艺虽然睡相乖巧,但也称不上配合,温诚自己又特别小心怕给他弄醒。结果背他回来都没觉得,换件衣服却手忙脚乱把自己逼了一个面红耳赤。
——温诚突然就怀念起游艺在舞台上穿着的那件衬衫了,暗金色的纽扣一定轻轻松松就解开了。
“不管你了。”温诚看着游艺身上那件基本没什么变化的卫衣,吐出一口热气,“醒就醒吧。”
说着温诚就抬手将游艺抱在怀里,在游艺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时候迅速拽着衣服往上干脆利落地脱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耳根浮上一层薄红,单独这么看着还像是个正人君子。
他还没来得及把睡衣拿过来,歪在他怀里的少年顺着惯性往他身上一靠,偷偷摸摸藏了好几天的伤就以这样一种方式直接戳进温诚的眼里——扎出了满心的酸涩。
后背的青紫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但看着反而比最开始令游艺疼到只能趴着睡的时候更加吓人。
比较严重的还是肩膀和腰附近,红肿还没消,却又冒出来了几个不大的小水泡。
看着就疼。
偏偏这一阵游艺打电话的时候还总说自己已经适应了哪都没事,结果这就是他什么事都没有的见证。
也不知道这傻孩子是怎么忍下来的。
游艺把脸颊埋在温诚的肩窝里睡得正香,留下这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痕对他来说似乎并不重要,照样该睡就睡该吃就吃没心没肺。
“你还好意思睡。”温诚小声嘟囔着,动作上却是仔细扶着游艺的手臂,尽量以一个让他碰不到身上红肿水泡的姿势躺好。
然后在游艺还没来得及皱眉的时候,动作迅速的从床底下把医药箱拖出来。
一打开最先映入他视线中的就是早就被他遗忘的各类安眠药,温诚动作一顿,抬手就把那几个小药瓶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虽然温诚没有照顾人睡觉的经验,但对处理这种创伤倒是意外在行。况且他演过不少电影,在拍摄的过程中很少会有毫发无损的时候,蹭上擦伤都在所难免。
“唉,”处理好游艺身上的这几处水泡后,温诚也放弃把自己特意挑来的兔耳朵睡衣套在这个傻小子身上了。他慢慢将被子给这孩子盖好,轻轻点了下他的额头,轻声嘀咕着,“都不知道这是谁追谁了。”
游艺抱着被子翻个身,也不知道他的睡梦里有什么,嘴角竟然还挂着一个向上翘起的小弧度。
看得温诚又手痒地捏了下他睡得粉扑扑的脸蛋。
这么一个手痒,温诚又坐在床边多待了二十分钟,一直到暂时玩够了,他这才打着哈欠准备自己去沙发上随便凑合一宿。
刚站起身,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掉出来的小纸条就顺着他的动作滚到地上。
温诚看了眼躺在床上睡得甜兮兮的游艺,好奇地俯身把那张纸条捡起来。
纸条大概被人不停地打开又折上,折痕的位置明显,显得这张随随便便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一块小白纸都过分脆弱了。
一展开,映入温诚眼中就是游艺漂亮的小方块字体。
——和游艺给姜太签下特签的字体一模一样。
不过与被姜太发在网上的那张特签的不同之处在于这张纸上的内容明显要多不少,而且不少地方都有被特意删改的痕迹。
比如开头‘温诚’两个字的前面就被划去了不少其他的称呼。推荐本书
温诚拿着这张纸,一边看,一边慢慢往沙发的位置走。
【温诚,我今天想说的话可能对你来说不是一个秘密了。但是今天我说出口的这句喜欢你,程度大概会比你想象中还要多一点点。毕竟喜欢你这件事,大概已经贯穿了我至今为止的大半数时光,甚至这条时间线还会永久的无限延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