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冥冥之中的巧合与否,江牧并不予置评,只是从容自若地将收拾完的行李箱拉上了拉链,语气颇为惬意:“正所谓物归原主。命中注定,你就该是我的。”
“……”
梁冬西听得直翻白眼,把手边的另一个枕头也扔了出去:“物你个头,主你个大头鬼!”
——
很快,到了第二天,江牧同志的心情就惬意不起来了 。尤其看到郑方的车停在门口,等着送梁冬西去往机场,他的情绪也随之恶化到了顶点。
看人脸黑堪比包公炭,梁冬西忍着好笑,调皮地故意逗他:“哎呀……这次集训要到年关才结束,有整整一个月不能见面了唉!”
“……”
由于即将回去研究所,最近开始就有断断续续的文件资料那边送过来交给他处理,江牧埋头在案前,仿佛丝毫没有抬头看他最后一眼的打算:“趁我现在腾不出空,你最好快点走。”
——哇……吓唬谁呢?
梁冬西乖巧点头:“哦,那我偏要再多呆会儿。”
说完他就开始在边上哼着小调转来转去,这个摸摸,那个看看。
十秒钟后,江牧先生率先按耐不住,一把拉过他,按坐在自己腿上。
“……”梁冬西吭哧吭哧笑趴在了他肩上。
——这个人怎么这么容易逗啊?
江牧盯着他的眸光黯沉,透出肉眼可见的烦躁意味,原本扶着掌下腰背的手指轻抚上移,无声摩挲在后颈温软的皮肤上。
日行一撩达成,梁冬西笑眯眯地去扒拉他的手:“松手松手,我真的要走啦。”
江牧一脸的闷闷不乐,却并没有依言放手,转而捧上他的脸颊,低头就要吻下来。
面对自家男友“亲一下再走”的无声撒娇,梁冬西往后缩了缩脖子,当场冷酷无情地拒绝了。
“……”江·不乐·牧的动作顿住,眼底黑沉沉地看着他。
看他满眼的不满,梁冬西无辜地朝他挑了下眉:“……确定要亲?”说着他吐出一点舌尖,舔了下嘴唇,“甜的哦。”
说话吐息间,果然隐隐飘出一股水果糖的甜香味儿。
江牧眼底一黯,气息顿时有些不稳,下一秒便按着他后脑勺狠狠吻下来。
这个临别吻中含有太多的狂躁与眷恋,江牧非常用力地抱着他,亲得难舍难分。
梁冬西很快试着去推他:“够了……我还要出门呢……”
唇舌间的厮磨暂分,江牧的气息还有些粗重,眼底黑沉沉的,简直像是想把怀中人吃了。
用指尖轻轻按了按对方被吻得丰滟的唇角,他低声控诉:“勾引我。”
“……”
梁冬西简直冤枉死了:“谁勾引你了?我只是出于好意提醒你,我刚吃完糖,嘴巴里是甜的——不是你自己说不喜欢甜的东西吗?”
江牧面不改色地否认道:“我没说过。”
“……”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梁冬西只觉得岂有此理,正想跟他好好回顾一下自己以前说过什么,可刚一张口,话语就再次被封住了。
——
总算在登机截止之前匆忙赶到了机场,梁戚零狐疑地看着自家弟弟脸上的口罩,但由于时间所迫,也没有多问什么。
起飞之前,空乘开始提醒乘客们暂时将手机关机。
但在配合按下关机键前,梁冬西突然想到什么,打开简讯界面。
一旁的梁戚零目光如电,不满地啧了一声:“又要跟姓江的墨迹啥?最好别让我发现你跟他说些乱七八糟少儿不宜的话!”
这些天里已经对老哥的日经唠叨产生了抗性,梁冬西撇撇嘴嘟哝:“知道啦……”
才不是什么乱七八糟少儿不宜的话!
他只是觉得……随着这趟飞机起飞,以后的人生好像也算是真正“重新开始”了——忽然心有感慨,想将这种心情和别人分享一下,第一时间脑子里就跳出了江牧的名字。
心里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实际该说些什么,指尖停顿了好一会儿,终归只打出了非常简单的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