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去吧,”梁君施微微撇开了头。
“那我们晚上再聊吧,”容琳康拉了他的手捏了捏,最后依依不舍地放开,转身回去了。
梁君施刚吃饱了饭,也不能马上睡觉。他走到了窗边,往外看着。不多会儿,看到容琳康出现在楼下,他步履匆匆,显得充满活力。
人真的会在不知不觉间对另一个人产生依赖,就像空气,呼吸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旦失去,就没法活了。梁君施现在就变得很依赖容琳康,虽然这小子有时候不着调,但其实心思单纯也有担当。
梁君施开始以为他只是闹着玩,或者一时兴起,为了男人可笑的占有欲和征服欲什么的 ,但看他日日不厌其烦地送饭菜来,梁君施觉得就算是自己也未必做得到。如果不是因为爱,又是为了什么呢?责任吗?
梁君施站累了,扶着腰在办公室里溜达了一圈。最后进卧室午休了。
李瀚轩自从找了他表哥的晦气之后,回去更加不爽,他为了上班方便,也一个人搬到市区来了。这种被认为“吃不了苦”的丧气事他当然也没好意思告诉他妈和他外婆。弟妹问起工作怎么样,他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也只能说还好。搞得弟妹还以为他们那个大表哥给了他多少优待,他更加不爽。
李瀚轩在工地就是一副臭屁的样子,对那些工人颐指气使的。也不招人待见。大家私下里都问,这谁啊?什么来头?怎么上来就一顿骂?
工地有个吊儿郎当的包工头,叫郝威猛,三十岁,长得痞帅痞帅的,为人比较义气,大家都叫他猛哥,平时不大露面,这日嘴角叼了支烟过来,看到面生的李瀚轩,不由问那些工人,“这新来的小白脸谁啊?”
工人告诉他:“好像是新来的监理,叫,叫李瀚轩,应该是这个名吧。”
“李瀚轩?”郝威猛跟着念了一遍,“这特么一听就是文化人啊,怎么来工地干了?”
“人家的事谁知道,”工人说,“监理不都挺有文化的吗?”
郝威猛说:“这个不一样,这个又俊又有文化。”
“头儿,您可别去惹他,脾气暴得很,一点小事就开骂,”工人说,“骂得贼难听,要不是看在工资给得高,不想跟他计较……”
“别呀,该计较还是计较,得,情况我都了解了,我去会会他。你们继续干活。”郝威猛说着叼了烟过去了。
李瀚轩正站在树荫底下,黑着一张脸,郝威猛过去跟他打招呼,“哎,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李瀚轩看着来人穿着条破牛仔裤,上身搭着件脏兮兮的破褂子,一副乞丐样儿,心里有些瞧不起,李瀚轩懒得搭理他,眼睛直接看向别处去。
“哎,问你呢,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没礼貌的吗?”郝威猛走近,从嘴角拿开了烟 ,一口烟雾喷在了李瀚轩的脸上。李瀚轩被这样一招惹,顿时就怒了,手揪了郝威猛的破褂子,“你特么的想找打是吗?”
郝威猛身高要比李瀚轩高出一个头,虽然被揪烂了衣服,却也不恼,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边工人看到要打起来,都看着这边,有几个好像要过来。李瀚轩扫了一眼他背后,虎视眈眈的一群,知道自己寡不敌众,打起来了恐怕讨不了好,只得放开了他,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愤愤地往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