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走,一切还在他掌握之中,黎景川说的失控不存在,他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宋槿书呆了几秒,他最近的反应变得有些慢,他低下头,又过一阵才开口,“不用。”
穆千珩皱眉,刚要说话,宋槿书已经抬头,扯着唇角笑。
“可能是因为项目期限快到了,我神经有些紧张,所以失控……说不定我会顺利拿到三千万呢,那样就可以给你赎身了。”他的笑容苍白虚弱,眼底却浮动着微光,“到时候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穆千珩握着杯柄的手无意识紧了紧,他的笑容让他觉得心口堵得厉害。
他觉得该走了,真的该走了。
现在不走还留着做什么呢。
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宋槿书现在这样,知道结果是一定会崩溃的,他找不到留下来的意义,也不能再留下来,夏绯云今天就回来了,穆家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宋槿书微微低头,手探过去,在桌上拉住他的手,“你说过的……我为你赎身,你就是我的。”
穆千珩垂眸,看到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宋槿书的手修长白皙,再抬头看,他眼眸中那一点勉强可以称之为希望的东西似乎都是病态的,他又说:“昨晚是我失态,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偶尔会做噩梦,这几天我们分开睡吧,对你也好。”
穆千珩拧眉沉默许久,也没思忖出要说什么。
宋槿书身上的那种病态气息是有感染力的,令他失去思考能力,这种压抑的感觉直到他离开房子去了公司的路上也未曾消散。
只要安静下来,只要闭上眼,耳边好像都是宋槿书的声音,他苍白的脸,他身上绝望的气息,和17岁那个他不同,那时候虽然他总是很冷漠也不合群,但并不会给人这种病态的感觉。
因为要去接夏绯云,早上的工作紧锣密鼓,苏荷敲门进入办公室要审核过后的文件,才发现穆千珩工作效率异乎寻常的低下。
平日里他都是一目十行审核,她以为这个时候该处理的文件早就处理完了,不料穆千珩才看了不到一半,她迟疑一下,“穆总,要去机场现在必须走了,再拖恐怕……”
穆千珩合上了眼前的文件,“带到车上再看吧。”
……
宋槿书去了一趟商场找肖麒和聂荀。
三个人一起在商场的小吃城吃饭,宋槿书趁着这个机会和聂荀道歉。
“对不起啊,连累你,店长后来没有怪罪你吧?”
聂荀臭着一张脸,“你还知道对不住我!”
肖麒刚端着餐盘过来,还没搞清楚情况,问宋槿书,“你到底怎么突然不干了,你还没和我说呢。”
聂荀翻白眼,“他呀,和一个姑娘在广场打起来,最后被广场保安闹到店里来,然后被开了。”
肖麒瞪大眼,“什么情况,你?打女人?”
宋槿书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肖麒也不好糊弄,他没办法地坦白,“就是遇到个以前很讨厌的人,没控制住。”
肖麒:“……”
他手腕被肖麒抓起,肖麒来回打量几番,“不过就你这身板,还打人?挨打差不多吧。”
聂荀说:“肖麒你这就错了,那天你没见宋槿书的样儿,跟个女泼妇似的,真是让我开眼了。”
肖麒意味深长打量宋槿书一眼,放开他的手,又看看对面吃饭的聂荀,将心中疑问按捺住,问宋槿书,“那是不打算工作了?”
“不是,”他迟疑一下,还是说:“我打算过几天再说,肖麒,你卖酒那边情况怎么样?”
“你还想卖酒?”推荐本书
聂荀闻言插话了,“肖麒是为了养孩子迫不得已去跑酒场卖酒,你难道要为了养男人?”
宋槿书皱了皱眉,“我也没说一定要去,就先问问。”
肖麒叹口气,“还在拓展渠道的阶段,万事开头难,我自己都焦头烂额,你可千万别来,再说……”
肖麒顿了顿,“这种工作,说到底还是要喝酒,你的身体是做不了的,你就放弃吧。”
宋槿书面色晦暗,没再说话。
午饭结束之后肖麒特意趁着午休剩下的时间拉着宋槿书在广场的绿化带椅子上坐了会儿,将自己忍了好久的问题问出口,“你打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槿书不太想说,“我刚刚不都说了吗?”
“别啊,说清楚,聂荀好歹还看了个热闹,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姑娘谁啊,你为什么讨厌她?”
肖麒一副很八卦的样儿,宋槿书十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