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平息下去的怒火因为这句话又冒上来了。
他也懒得再和他废话,直接弯身打横将人抱起来。
宋槿书疼得呼吸不畅,一惊之下手赶紧抓住他衣领,“你干嘛……”
“闭嘴。”
他甩给他两个字,抱着人出门下楼。
宋槿书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他被凶的,委屈的眼泪就在眼眶打转。
秋天的深夜里,街头空空寥寥,哪里还有出租车的影子。
没时间多思考,穆千珩只能将他抱到自己的车上,然后开车往医院去。
胃疼这个毛病可大可小,严重的是真的要痛死人,宋槿书就属于这种。
大半夜的,做完胃镜,穆千珩听过医生的话,在医院开了一些奥美拉唑,又出去在附近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个暖水袋,回来的时候看着手中的东西,暴躁得想骂人。
他曾几何时做过这种事。
宋槿书吃过药,疼痛还是间歇性一阵一阵地来,他抱紧自己缩在病床上。
不多时看到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脸黑沉沉的男人。
穆千珩把暖水袋直接扔给他,然后去给他倒热水。
等他回来,宋槿书还虚弱地躺在床上,动作没变,那个暖水袋包装完好依旧在床上。
他想走了。
可是视线落在宋槿书苍白的脸上,脚步又没动。
他阖着眼眸,呼吸是薄弱的,汗水湿了几缕发丝,黏在额头和脸颊上。
穆千珩将水放在柜子上,坐在病床边把暖水袋拿起来,而后抬手拉开他环着自己的手。
他睁眼看他,“干什么……”
他将手里暖水袋在他眼前晃了下算是作答。
然后很快撕开包装,看了一眼使用说明,然后手摸进他衣服里,敷在他的胃部进行按摩。
用手摸了摸,确认放好了,手收回来,端起那杯水,还有些烫,他吹了一会儿,将杯子端到宋槿书跟前,“喝一点再睡觉。”
他这会儿倒是乖,就着他的手啜了几口,温热的水带来一丝暖意。
胃部那里的暖水袋也热烘烘的,他躺回床上。
这一天被疼痛消耗掉太多体力,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翌日早。
在浓重的消毒水气味重醒过来,宋槿书视线晃了晃,最后落在床边的椅子上。
穆千珩坐在那里,姿态闲散靠着椅背,手指间正转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按理说病房是不让抽烟的,穆千珩觉察到他目光,瞥向他,就见他正盯着自己手中的烟,他问:“想要吗?”
宋槿书点点头。
他手往前,烟在他眼前打来回。
宋槿书的手刚过去,被男人伸出的另一只手拍了一下手背。推荐本书
“美得你。”
他吃痛地将手收回去了,扁了扁嘴,“哪有你这样的,给看不给吃。”
“这是病房,”穆千珩把烟放回烟盒里。“你还真是不要命了,不疼了?”
宋槿书一边摸着胃部,一边想,今天的气氛,实在有点诡异……
他们以前的相处模式明明不是这样的。
不过严格来说从昨晚开始就变了。
他又想起什么来,“昨晚你怎么会来?”
穆千珩起身的动作微微一停,很快说:“我有东西落在你那里。”
宋槿书暗暗思忖,那昨晚是不是不收费,但又问不出口。
宋槿书非常确信,只要自己表现出一点儿没钱或者即将没钱的苗头,这男人都能毫不犹豫离他而去。
而且昨晚虽然说他是没“工作”,但是他大半夜将他送到医院,给他敷暖水袋,还照顾他一夜……
宋槿书目光在男人不似平日里平整的衣服上扫了下,那些褶皱很明显,临时病房里就连陪护的床都没有,他竟在椅子上坐了一夜,他视线挪到男人英俊的脸上,看清他下眼睑一片青黑。
这要是搁在以前,他是肯定会给钱的。
但现在他快没钱了。
男人声音打断他思绪,“还有没有不舒服?”
宋槿书摇头,“好多了,这毛病一下也治不好的,我还是回去休息。”
他站在床跟前,看着他缓慢起身,淡淡问:“以前看过医生没有。”
宋槿书摇头,“没必要。”
一下地腿就软了下,险些跌倒,被他扶住,穆千珩叹了口气,语气里透出几分无奈,“我送你回去。”
医生给宋槿书开了一些药,穆千珩取过,又听医生叮嘱了一堆。
宋槿书是严重的胃溃疡,医生说了一堆平日要注意的事项,例如饮食禁忌之类的,穆千珩一边听一边回想宋槿书的生活习惯,觉得他疼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