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阮颠了颠怀中的饭菜,出了宜香阁,便施展轻功向驿馆飞去,这事可大可小,指不定那青年便是淮阳王府的世子,定然及早报备将军才好。
叶元深镇守西北,几日前接到了老将军的书信,命他十五之前一定要到达陵阳城,有要事相告。
叶元深原以为是什么要紧的军事要商量,快马加鞭整整两日未睡这才在十五日抵达了陵阳,结果却是什么相亲???
叶元深接触过的坤洚,有一部分是小家碧玉的闺秀,经不起逗弄,又十分脆弱,被一家人捧在掌心里宠爱,娇蛮又任性,还有一部分便是镇守西北的时候曾见过北匈的坤洚,个个骁勇善战,有些块头比他们这些乾离还要壮,北匈人对待坤洚不同夏国,在他们眼中,坤洚只是生育机器,很少有人会去标记坤洚,坤洚上战场也不是新鲜的事情,更有坤洚会直接在战场上发情,诱惑那些意志不够坚定的夏国战士们。
故而叶元深对坤洚的好感度实在高不到哪里去,于是在听说老将军安排了一门同坤洚的相亲后,又气又恼得大睡了一通,戌时才醒来叫盛阮到附近的酒楼打包些饭菜回来。
叶元深听说了酒楼里的事情,食不知味地塞着饭,一双眼木然地盯着前方,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完了完了他死定了他拒绝了淮阳世子让淮阳世子白白等了他好几个时辰老头子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完了完了完了。
叶元深几乎已经脑补出了那淮阳世子回府后哭唧唧地扑进老王爷的怀中,疯狂哭诉告状,然后老王爷带着世子又找去了自家老头子,世子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老头子一听恨不得嘴里喷出火把他烧成灰的模样,吓得忍不住一激灵,顿时饭也不吃了,扯过一旁的包裹就要收拾,还是盛阮一把拉住了他。
“将军,您这是要干嘛?”
“盛阮啊,我呢,先回西北躲一阵,你自己回京吧,若是老头子问起来,你就说北匈来犯,我我我得回去。”
盛阮夺过叶元深手中的包裹,“您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
“我看那淮阳世子也不像是个不讲理的人,您要不同老将军好好说说求求情,大不了再见一面不就是了。”
叶元深也不去抢包裹,深呼吸几口后冷静地坐下,“依我看那淮阳世子明日应该不会动身回京城,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在这边消息传到老头子那之前赶回去截住。”
“公子,这天黑了,外头给您备了马车,您看您是不是……”小二拿着一块抹布站在屏风旁,见那天仙一样的人物看着他,顿时舌头都不利索了。
方闻卿递给小二一把碎银,被小二推了回来,“刚刚有位公子已经替您付了账,也是那位公子吩咐小的给您叫的马车。”
方闻卿挑了挑眉,“哦?不知道是位什么样的公子,又是出自哪家?”
“那位公子面生的很,小的也不认识,不过气质倒是很好,又高又俊的,哦,是位乾离。”
方闻卿谢过小二后便上了马车,心里想着小二刚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