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半身都浸泡在寒潭水中的谢蝉衣却是修为尽废,身受重伤,再在这里多待几天,即使没有人动手,恐怕她自己也会死掉。
阮轻深吸一口气,简直恨不得打死原身,因为提出将谢蝉衣关在这里的人就是商藜。
而谢蝉衣,已经被关在这里两天之久。
阮轻眉头紧蹙,用法术将锁住谢蝉衣的锁链解开,然后将人抱出了寒潭。
谢蝉衣脸色惨白,浑身湿冷,呼吸也极度微弱。
阮轻用神识扫了几遍原身的储物戒,才终于找到了一株药性温和的灵药,将它掰碎一片喂给了还在昏迷中的谢蝉衣。
好在这种灵药入口即化,不然阮轻还要头痛该怎么才能给谢蝉衣喂进去。
给谢蝉衣喂完灵药,感觉谢蝉衣的身体状况好了一些,阮轻将她放在寒潭附近的一个冰凉石床之上,犹豫片刻,才用锁链重新将谢蝉衣绑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的阮轻走出关押谢蝉衣的地牢,对守在地牢外的弟子嘱咐了句她将谢蝉衣放在了石床上,让这些弟子注意着些谢蝉衣的状况,别让她轻易死掉。
守着地牢的弟子显然对商藜很是尊崇敬仰,对阮轻的话只会点头同意。
阮轻心中一叹,离开了这里。
第18章 第二只小可怜
回到原身屋内的阮轻低咳一声,抑制不住喉间腥甜,遮住唇的手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抽取他人灵根的秘法其实还是原身还处于结丹期时外出历练,无意中得到的,那时候她也只是稍感兴趣,却没有什么想法。直到那个名为白芨的少女出现在商藜的生命中,她才想到自己曾经得到过的这个秘法。
原身修炼许久,才选择在今日抽取谢蝉衣的天木灵根。毕竟这种秘法有伤天和,成功还好,一旦失败,施法者本身就会受到严重反噬。
这种反噬伤及根源,失败后,不仅将日日受烈火灼烧之苦,严重者从此一生修为都难以再进一步。
阮轻盘膝而坐,引动灵气调息自身,脑海中也在快速寻找着压制这种秘法反噬的方式。
将近两个时辰,阮轻才睁开双眸,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白玉瓶,拔出瓶盖,倒出一粒丹药吃了进去。
五脏六腑内那如烈火灼烧般的疼痛才彻底被压制下去。
阮轻轻轻阖眸,还是修炼的姿势,实则却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记忆中,商藜在察觉到谢蝉衣爱慕她时,她便也透露出对谢蝉衣的好感,这才让谢蝉衣误以为商藜也是喜欢自己的。
可实际上,在一开始的时候,商藜就在利用谢蝉衣。虽然在与谢蝉衣相处之时,商藜有过心动,但之所以会和谢蝉衣结契为道侣,大部分的原因,只不过是想要为自己将来争夺清玄宗宗主之位能有更多的助力。
只是即使如此,当初的商藜也没有想过要害谢蝉衣,更没有想过和谢蝉衣解除道侣契约。
但在那个名为白芨的少女出现之后,商藜的想法就开始改变了,她对这个在自己外出历练重伤时救了自己的凡人少女动心了。
然而白芨灵根驳杂,即使步入修行,终其一生怕是也只能徘徊在筑基期。
更何况,那个时候,谢蝉衣还是商藜的道侣。
这样一来,在商藜眼中,谢蝉衣也就成了妨碍她与白芨在一起的人。
且修仙界皆知,商藜与谢蝉衣恩爱情深,一向注重名声,又想要成为下一任清玄宗宗主的商藜不可能在这时主动提出和谢蝉衣解除道侣契约,然后和白芨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所以,既然不能是她的错,那就只能是谢蝉衣的错了。于是商藜谋划三年,使谢蝉衣被逐出宗门,背负恶行,堕为“魔修”,顺利成章的解除了道侣契约,并且抽取了谢蝉衣的天木灵根渡给白芨。
想到白芨,阮轻眸光更加冰冷,那个少女明明知道商藜有道侣,却依旧和她在一起,明明知道商藜渡给她的天木灵根是从谢蝉衣身上抽取出来的,却只不过是看似心软不愿的推辞几句,然后毫无愧疚,甚至是非常坦然的将这当做是自己的灵根,拜入清玄宗,享受众人夸耀,然后与商藜结契为道侣。
那个少女真的如商藜心中那般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吗?
阮轻可不信。
不过白芨如今还待在她原本的村子里,暂时没有什么威胁。
而阮轻现在最需要想的是该怎么洗清谢蝉衣身上的罪名,让清玄宗放了谢蝉衣。
然而原身做事谨慎细心,几乎没有留下任何陷害谢蝉衣的把柄。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找出证据证明谢蝉衣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