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又过去一日,阮轻坐在红木桌前,再次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重新布下阵法,离开了这里。
药宗。
与清玄宗、衍月宗同属修仙界正道五大宗门之一,宗门弟子多医修与炼丹师。
药宗的现任宗主便是一位木灵根的医修。
只是虽同属五大宗门,与清玄宗的距离却是不近,以阮轻元婴后期的修为赶来药宗,也用了足足六个日夜。
阮轻此行,自然是为了寻找能够修补丹田的方式,以及如何唤醒谢蝉衣。
只是清玄宗内皆知阮轻出宗历练,加之药宗之人自是识得原身身份,真实目的自然不能明说,因此阮轻是以拜访好友李修然的理由来的。
李修然火木双灵根,虽然修行速度难以媲美单灵根修士,但他却是如今药宗内年轻一辈最为天才的弟子,他悟性极高,既是医修也钻研炼丹之术,如今修为已是元婴中期。
“稀客啊。”见到阮轻,李修然轻轻一笑,“商藜仙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李修然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阮轻心中诧异,不太明白李修然为什么是这种态度。她微微动唇,神情疲惫,沉默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伤怀。
见她这副模样,李修然皱了皱眉,他问道:“蝉衣真的是被魔修救走了?”
等等!!!
蝉衣???阮轻心中疑惑不解,面容却是不变,她低低叹道:“我不知道,但...她确实是不见了。”
阮轻顿了顿,说道:“谢蝉衣修为尽废,被关在清玄宗的地牢内,如果只是她自己,不可能会逃出去的。”
听她说完,李修然似乎是笑了声,他慢慢道:“所以清玄宗便因此断定有魔修救走谢蝉衣,而不是有人......”
“杀了她。”
李修然虽然语气平静,但却能听出他平静语气下的怒意,阮轻墨眸微闪。
在记忆中,李修然不仅是原身的好友,同时也是谢蝉衣的好友,所以李修然话里......是不相信谢蝉衣堕魔?但他若是不信,在原本的世界发展轨迹中,为什么又从未为谢蝉衣说过话?甚至是调查真相。
阮轻沉默片刻,道:“修然,你究竟想说什么?”
李修然平静的表情染上怒意,他道:“我不信蝉衣堕魔,她不可能会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阮轻:“......”
丧尽天良!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但阮轻还是感觉自己心上被扎了一刀,毕竟她现在就是那个丧尽天良的商藜。
“商藜,你与蝉衣结契为道侣近百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蝉衣的为人。”李修然的语气中还压抑着难以遏制的怒意,很明显是对商藜的,“她没有逃,但你亲手抓住了她,废掉了她的修为。”
李修然问道:“她真的...有和你动手吗?”
阮轻脑海中思绪百转,看来李修然是真的不信那些事都是谢蝉衣所为,那她是不是可以借用李修然的手,揭开原身的真面目,还谢蝉衣清白。
思及此,阮轻墨眸中闪过痛苦挣扎,她低声道:“没有,她没有对我动手。她向我解释,要我信她。但她走火入魔堕为魔修,屠戮数个凡人村庄,杀害清玄宗外门弟子,桩桩件件,罪证确凿。”
阮轻沉声道:“修然,我不得不信。”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阮轻心里却在道,那些事当然不是谢蝉衣做的!!!
李修然可千万别被她给忽悠住啊!!!
但当初所有证据都指向谢蝉衣时李修然都没有信,那么现在应该也不会信...吧?
阮轻不确定的想。
李修然冷声道:“那也有可能会是其他人做的,即使是堕为魔修,我记得我曾经对你们说过,有一种花的汁液,可以使修仙者在完美的伪装成魔修。即使是渡劫期大能,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李修然的双眸直视阮轻。
那种花名为九幽,修仙界中知之甚少,李修然之所以会知道,也是因为他曾经得到过的一卷医药残卷。
那时商藜与谢蝉衣正在药宗作客,李修然便当作趣事说给了她们二人。
其上只有短短的两行记载:花开五瓣,通体血红,细看之时,恍若血液流动,勾人心魄,赋名九幽。其汁液,可使修仙者伪为魔修,无人可勘破。推荐本书
甚至都没有记载九幽花生长于何处。
据李修然推断,这种花应当早已绝迹。但就是那么的恰好,在李修然说出九幽花的来历之前,商藜便曾在一处地方见过,有且只有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