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则是反噬,阮轻现在能明显感觉到体内反噬的疼痛加强,且反复无常,明明已经吃了不少灵药,还以灵气压制着,但最近却还是总会突然间便吐血。
最可怕的是,在吐血时,或许是因为压制着反噬的缘故,阮轻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她担忧久在宗内,体内的伤势迟早会被师尊看出来,难以解释。
当然,此次回宗,依旧没有任何人怀疑过她,这个消息让阮轻有些不知该无奈还是该庆幸。
阮轻在清玄宗内待了几日,查看了些有关反噬之类的古籍,便回去了如今谢蝉衣所在的那处凡人村庄。
她回来时,月上柳梢,已经入夜。
只是刚一进入屋内,便忽然咳了一声,鲜红的血液仿佛不断的从唇齿间流出,阮轻捂住唇,不知为何,下意识便看了谢蝉衣一眼,见她还在修炼,心中莫名便松了口气。
不过就在阮轻松了口气的下一刻,还在修炼中的谢蝉衣便缓缓睁开了那双似点漆般的墨眸。
见谢蝉衣忽然睁开眸看向自己,猝不及防又咳出一口血的阮轻惊得瞪圆了一双眼眸,她墨色的双眸在微微睁大时看起来湿漉漉的,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
原本睁开眼便看到阮轻的谢蝉衣双眸还含着温柔的笑,只是那笑却在触及到阮轻指缝间渗出滴落的鲜红血迹时霎时冻结。
阮轻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原本捂住唇的右手便被谢蝉衣拿开。
谢蝉衣的另一手抚上阮轻的唇,原本温柔的声线在此刻听来却有些冰冷阴沉:“谁伤的?”
感觉谢蝉衣温凉的手指在自己唇上轻轻抚过,似乎是要为她擦掉唇边的血迹,阮轻懵了一瞬,心中只感觉这种接触实在有些怪异,下意识便想要向后退一步,只是这一步没能退后,反而因为被谢蝉衣的另一只手箍住腰的缘故而向前迈了一步。
整个人都差点被带入了谢蝉衣的怀中。
喉间还泛着鲜血味的腥甜,唇边又溢出了些许鲜血,原本被压制下去,如烈火灼烧般的疼痛也瞬间涌了上来,阮轻墨色双眸不自觉得泛起了一层水光。
感受着阮轻柔软的身体,并看着她那泛着水光,仿佛两潭泛起了层层涟漪的湖泊的一双墨眸,谢蝉衣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重了几分,她微微垂下眼睫,原本因见阮轻吐血而冻结成愤怒冰冷的双眸,也重新柔软下来。
谢蝉衣的声线也重新变得温柔,还带了些小心翼翼,仿佛怕吓到怀中的阮轻,她柔声道:“伤到了哪里?”
因反噬疼痛太过剧烈汹涌,阮轻思绪都开始模糊,完全没有注意到谢蝉衣低眸看着她时,那温柔似水,又似乎夹杂着心疼爱意的双眸。推荐本书
她只恍惚间听到谢蝉衣温柔的声音,只是却听不清楚谢蝉衣究竟说了些什么,阮轻有些茫然的啊了一声,本因疼痛苍白的唇却因染着鲜红的血液而显得妖异惑人。
看着阮轻微微张开的唇,再想到之前手指抚过她的唇时,指腹上那柔软的触感,谢蝉衣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她轻轻低头,在即将触碰到阮轻的唇时才恍若惊醒般的止住了动作。
现在最重要的,是问清楚阮轻究竟伤到了哪里。
只是还不待谢蝉衣再次询问,阮轻便蓦地软倒在了她的怀中,再也支撑不住的昏迷过去。
谢蝉衣及时将人揽在了怀中,以免她滑落在地。
与此同时,谢蝉衣心中蓦地泛起一阵恐慌,明明已经能够重新修炼,面对阮轻的受伤却依旧无能为力。
这种心情,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眼睁睁看着阮轻为她挡下朝玉的那致命一剑时,只能守在昏迷过去的阮轻身边,什么都做不到。
谢蝉衣第一次如此悔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修医。
不过这种恐慌也只升起了一瞬,便被谢蝉衣压了下去。
没关系,虽然不懂医,但她的天木灵根所修炼的灵气,是最适合为人疗伤的。
将阮轻放到床上,谢蝉衣握住阮轻的手,微阖双眸,运起灵力,试探着进入了阮轻的经脉之内。
虽然看似平静下来,但只有她那有些苍白的脸色,才能稍微泄露出她心中并不安定的情绪。
灵力的进入没有感受到任何排斥。
然而在柔和的灵力运行至阮轻的五脏六腑边缘时,却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炙热的烈焰灼烧之感,紧接着,谢蝉衣进入阮轻体内的柔和的木系灵力仿佛被一寸寸的燃尽。
阖着双眸的谢蝉衣脸色愈加苍白,她秀美的眉不自觉的蹙起,再次运行着灵力探入了阮轻的经脉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