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她接过药瓶,朝李修然道:“告辞。”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李修然心中有些伤怀。
商藜,真是越来越让人难以看透了。
可其实,昔日的一切美好,早已随着蝉衣的出事而分崩离析。
他在药宗宗门外站立许久,才轻叹一声转身回宗。
阮轻拿到药后,吃下一粒,便回了谢蝉衣身边。
不得不说,李修然真的是一个医修天才,虽不知阮轻体内的反噬究竟为何,但他所炼制的丹药,却真的将那反噬给压制下去了,很少反复。
时间也若流水般飞逝。
仿佛眨眼间,便已经过去了近九十年。
这期间,当初那十八粒丹药吃完后,阮轻又向李修然要了几次丹药,但因为担忧李修然追根究底,所以阮轻问他要药的次数并不多。
修为虽未寸进半步,但至少反噬带来的痛苦已经减弱许多。
而这近九十年间,阮轻有近乎一多半的时间都以自己的身份陪伴在谢蝉衣身边,只有少半时间,以原身身份处理些宗门事务或是其他。
最让阮轻较为庆幸的是,虽然她曾承诺答应为谢蝉衣报仇,但这么多年来,谢蝉衣却从未主动提起过要她单独去调查当初商藜陷害她的线索。
而是在谢蝉衣重入金丹期后,她们才去了当初谢蝉衣被陷害屠戮的那些凡人村庄的所在之处,虽未寻到线索,谢蝉衣却也并不心急,反而很享受与阮轻一起走过了修仙界的许多地方,修为也终于重新修炼到了元婴后期。
当然清玄宗与衍月宗也从未放弃过对谢蝉衣以及救走她之人的追捕,甚至是遇到过其他散修的截杀。
只不过她们从未被抓住过。
这一日,阮轻与谢蝉衣隐匿了修士气息,正在清玄宗管辖下的凡人城镇中吃饭。
这一次,她们是准备潜入清玄宗去寻些线索的。
只是到达这处凡人城镇时,阮轻忽然便想起了当初她将谢蝉衣安置在这里的那段时间,便停下来寻了个酒楼坐下。
“这里便是当初你将我藏起来的那处地方?”谢蝉衣微微一笑。
“是啊。”阮轻弯弯双眸,抿唇笑道,“我还记得当初你第一次传讯给我时那种心慌的感觉呢。还好...我回来的还算及时。”
记忆仿佛一时被带回了当初绝望的那一瞬间,谢蝉衣眸光温柔,笑道:“嗯...还好,我等到了你。”
她嗓音温柔缱绻,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撩人,即使与谢蝉衣已经相处了有数十年之久,早该习惯这种极致温柔的声线,但阮轻依旧感觉耳尖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