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殃笑道:“一个巴掌又拍不响。”
顾非敌没说话。
宿殃凑上前,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道:“已经这样了,我们在这儿浪费时间争论到底是谁的错,还不如愉快地把接下来的日子过好点。嗯,血蛊已经彻底除掉,接下来……我想做的事,也可以做了。”
顾非敌刚开始没明白宿殃指的是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宿殃的脸庞,见宿殃面上浮起一层薄红,眼睫颤动,舌尖舔过唇角,呼吸渐渐加快……忽然福至心灵,理解了宿殃的意思。
“你……”顾非敌不可置信,却又有些犹豫,“……是想与我……”
宿殃咬着唇冲顾非敌笑。
他的指尖落在顾非敌中衣领口,沿着精致的滚边轻轻摩挲。
他其实也是忐忑的。毕竟,在此之前他从未关注过两个男人要怎样做那种事,只在无所不包的网络上偶然听说过大概,却不曾了解细节该怎么处理。
但他根据之前两人亲昵时顾非敌的反应,猜测对方应该是想要的……因此,他也愿意在离开之前,满足顾非敌的愿望。
宿殃双眼微阖,鼻尖碰了碰顾非敌的鼻子,又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顾非敌抬手捏了宿殃的下巴,吻了回去。
两人之间很快升温,呼吸相交,目光相缠,体温相融……
然而,就在顾非敌的手堪堪触到宿殃的衣带时,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交换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彼此分开些许,借以平静心神。
罗余敲了敲门,声音中透着担忧:“宿殃可醒了?若还未醒,恐怕今日须要为他施针,强行将他唤醒。”
宿殃吸了口气,轻咳一声,道:“……醒了。”
罗余的语气明显放松下来:“醒了便好。今日我改了药方,需饭前空腹服用。你早些起身,服了药吃些东西,已经未时了,不要饿着。”
宿殃:“……这就起。”
罗余很快离开。宿殃与顾非敌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也没心思继续刚才的事,只得一同起身洗漱。
罗余很快带着煎好的汤药前来,看着宿殃将药喝下,又为他诊了脉,叮嘱道:“你体内血蛊虽已除去,但经脉因此有些损伤,近几日不可见风受寒,也不可太劳累……”
说着,他目光在宿殃脖子上停留了一瞬,又意有所指地看了顾非敌一眼,强调:“……也要节制些,以免伤了元气。”
顾非敌:……
宿殃:……
罗余反复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温泉院。
随后弟子送来午餐,宿殃和顾非敌一起吃过饭,坐在榻上下五子棋打发时间——宿殃不会下围棋,顾非敌教了他几遍也没弄明白,索性不学了。
极为明显地被顾非敌放了两盘水之后,宿殃无聊地丢开棋子,闷声道:“不玩了,没什么意思。”
顾非敌把棋子收好,问:“你想玩什么?要不,跳舞?”
宿殃摇摇头:“乏得很,不想动……”
顾非敌手指一顿,默然片刻,道:“乏了就去睡会儿吧。”
“也不想睡。”宿殃把腿盘到榻上,托腮看向顾非敌,“最近我睡的时间好长,现在不困,想和你待着……”推荐本书
顾非敌盯着宿殃看了一会儿,伸手把棋桌搬到一边,坐在顾非敌身侧,将人揽进怀里。
“好,我陪你待着。”他声音轻柔道。
宿殃笑问道:“就这样待着吗?”
“嗯?”顾非敌不解,“你有什么想做的事?”
宿殃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一抹坏笑,道:“刚才没做完的事……你不想继续吗?”
顾非敌犹豫了一下:“嗯,那件事,再说吧,好吗?”
宿殃:“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还很乐意的?”
顾非敌伸手在宿殃的额头摸了一把,道:“方才,是我唐突了。你身体还虚弱,不要因此伤了元气。”
宿殃有些不满地撇了下嘴。
顾非敌失笑:“你啊……”
沉吟片刻,他道:“不如,你坐在这里,我为你画一幅肖像?”
宿殃惊讶:“你还会画画呢?”
顾非敌点头:“从前我娘教过我一些皮毛,不过许久未动笔,此处材料也不全……上色是不能了,白描或许可以试试。”
宿殃眉梢一挑,想到某部经典电影里的桥段,笑问道:“哦,那你是要画穿着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
顾非敌被这个大胆的问题问得一愣,宿殃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