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我,”林克轻声笑出来,“我请你喝中国霸王醉。”
亚连愣了愣,随即伏在桌上吃吃地笑:“没想到你这么死板的人竟然也有幽默感。”
林克俯视他半晌,扭头叫了一杯纯净水。
“别心不在焉,沃克。你那会儿喜欢坎贝尔那家伙喜欢得死去活来,也没有把自己全交代出去过。
“如果有……那一天,你绝对会需要一杯霸王醉。”
亚连闭上眼睛不理他。
因为那个人像个债主,穷追不舍尝试各种手段剖开自己。招架不住,只好顺从。
因为那天喝了酒?
——找这种拙劣的借口,简直就像在极力推脱责任似的,连自己都没法说服。亚连虽然话多,却决计不是守不住口风的人。
“我怎么做比较好?”
被林克半搂半扶塞进的士的时候,他这么问。
“那是你的烦恼,不是我的。”林克幸灾乐祸般撇嘴,甩上车门,“爱只能靠感觉,但示爱靠理智。”
拉比回到曼城那天,不巧又下起了大雨。
“你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他仔细端详面前忙不迭抖着伞上雨水的少年,托着下巴道。
亚连失笑:“我能哪里不一样?别贫了。”
拉比摇摇头,说不上来。
“今天是周末,阿优没回来吗?”坐在车里的时候,他突然问。
“他期末测试,放了冬假才回来。”亚连耸肩,“你找他有什么事么?”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拉比笑着把双手抱在脑后,在副驾上摆了一个伸展的姿势,“有的人特别讨厌下雨,独处的雨夜总是让我电话陪聊到深夜,或者直接来我家占我的床。”
亚连笑笑,不予置评。对拉比家太熟门熟路的后果就是,圣诞前夕下意识就跑去了他家,可怜兮兮地在走廊里捱了一晚。
“所以今天呢,他会来吗?”拉比扭头注视他的眼睛。
亚连瞥了对方一眼,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会啊。”
亚连的住处是父母留下的房产,相比之下单身汉拉比先生的家就显得有些拥挤。倒不是因为贫穷,这家伙常年遍地行走,英伦三岛都有他的栖身之处,曼彻斯特只是其中之一。
取出洗漱用品后,青年把行李箱往角落里一踹,便伸着懒腰往浴室里走。亚连打开某间三个月不曾使用的卧室,皱着眉头换下了床单和棉被。自衣柜取出枕套时,他看见上面绣着艳丽的牡丹花,一看便明白是李娜丽的作品。
细密的雨水冲刷着落地窗玻璃,雨帘里透着零星闪烁的灯光。亚连看了一会儿,拉上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