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变成了医师和基里连科的会谈,医师似乎是对基里连科的知识储备颇为满意,一边聊一边频频点头,时不时cue上普京一道。
聊了一下午天,医师在随身的挎包里翻翻找找,翻出一张烫金名片来,道:“这是专门做失语症语言矫治的老师,也轮不到你跟他约时间了,唯一空出来的就只有星期六下午而已。”普京不解地看向医师,他摊摊手,“我只是负责打开你的心门,可不负责传授技能。”
普京伸手要接,医师夹着名片手指一勾收回胸前,转而递向基里连科的方向。
“老师的私人诊所在半山,你挤公交站断腿都还没到。汽油费就从你打工钱里扣。”
普京撇撇嘴把手缩回袖子里,基里连科在普京肩胛骨处拍了拍。
医师抬头看了看店外亮起来的路灯,开口赶人,
“老头子我的退休金可请不起你们两个大男人吃晚餐,你们给我该上哪去上哪去!”
基里连科刚想礼貌地说自己能够做东请医师吃一顿晚饭,可医师表示还要跟茶馆里的老朋友叙旧直接把两人推出店外。
店里认识医师的一些大叔八卦地凑过来问与医师聊天那两位年轻人的身份,医师装作不屑地一摆手道,
“我那两个不懂事的儿子罢了。”
店外基里连科要抓着普京的手肘一起过马路,普京扭着腰躲开他的手,但是肩膀还是紧紧地挨在一起。
一周前,老医师的女儿为了能跟老医师更好的联系,给老医师换了触屏手机,还装上了聊天软件。软件自动为医师匹配了通讯录。
老医师的触屏手机上收到的第一条信息,就来自普京。
【那个李医师……资料我都看完了,下周应该可以开始实践发声了】
从标点符号都能窥见的柔软性子,是普京没错了。
基里连科坐回车上,两人都等被冷风吹僵的脑子回过神来。基里连科问普京今天晚上想吃些什么,普京歪着头想了许久也说不出来些什么。
“去我们上次的那家西餐厅?”基里连科提议道,话音还未落,普京就已频频摇头,这会倒是拒绝地干净利落,实在是被那家餐厅乌龟般的上菜速度吓怕了。
基里连科越来越喜欢普京任性的样子,时常喜欢特意说些普京不喜欢的东西来,就为了看普京像拨浪鼓般摇头拒绝,染成金色的刘海也跟着左右摇晃。
两人就着街边的茶餐厅吃了一顿鱼蛋粉。
吃完饭之后,基里连科就开着车上高架直奔半山,美名其曰为了普京的语言矫正先探探路。
反正方向盘在自己手机里你总不敢冲过来抢吧。
能住在半山的都是有钱人,上了高架走了一段路后车就越来越少了。基里连科干脆就把车子停在山脚,从后座拿出围巾把普京包个严严实实,牵着手慢慢悠悠顺着山路斜坡往上走。
走了一阵就能看到诊所的牌子,二楼的灯光透过窗帘渗出来,基里连科突然间就情商掉线,抬手就想按门铃,被普京按住拖回人行道上。
马路旁有给登山爱好者修建的栈道,刚好在半山处修了有半圆形的突出平台,两人不想就这么下去开车回家这般毁兴致,就一起靠着栏杆向远处看城市的夜景。
天气越来越冷,已经到了哈气能够看到白雾的程度。普京早就已经身子懒懒地整个趴在了栏杆上面。
基里连科低头就只能看见他头顶的发旋,忽然发现他们已经走过了夏秋冬,普京身上穿着的从薄薄的上衣变成了厚重的大衣,似乎今天这件还是自己从衣柜里翻出来扔给他,长度触到膝盖。推荐本书
他深呼吸,穿着帆布鞋的脚尖撞铺着鹅卵石的地面。普京抬头看他,他伸手勾过普京的脖子,让普京的头能靠在自己锁骨偏下的位置。
“我以前喜欢的人喜欢了两三年都没追到手,结果这次就只用了一个月多一点而已。”
似乎今天基里连科的情商在跟老医师见面时都用光了,普京听及基里连科以前的情史,也并无不悦,连姿势都没变的静静听着。
他知道基里连科只是努力地想向他分享自己,用这种方式来打开普京的心门。
类似于以物易物的道理。
你知道了我这么多东西,过去的事情告诉我一点也不算过分吧。
基里连科转身,用后背靠着栏杆,单手揉了揉普京的脑袋,手表显示出的是晚上八点整。
“开口说话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我的名字。”
基里连科第一次对普京用这般命令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