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逐风舞,打着旋落入茶杯,在茶汤里沉浮起落。
原箫寒低敛眸光,凝视这片不知名的花,轻笑一声,道:“因为我的身份,是可以被他利用的东西。我是北周前任国相、孤月剑主原箫寒,又是时拂天风的主人。若是阮家知晓我与春山刀之间,关系非比寻常,定会有所忌惮。”
“所以……大人你是心甘情愿被利用的?”钟灵试探着问,问完又捂住胸口,叹道:“天哪,大人,你也会有这样一天!我要写信告诉山庄其他人!”
钟灵话还没说完,就被原箫寒拿玉笛狠狠敲了一下。他忙闭嘴,捂住脑门后退几步,“不过阮家会不会狗急了跳墙?”
“一条狗,再跳也跳不到哪去。”原箫寒浑不在意。
钟灵似懂非懂地点头,几息后,又将脑袋往前探出几分,转着眼眸问:“大人,可否让钟灵问个问题。”
“你问。”原箫寒道。
钟灵弯起眼睛,笑得很无辜:“大人,你是不是喜欢上阮前辈了?”
原箫寒凉凉瞥他一眼。
钟灵挺直腰板,手握成拳拍入掌心,掷地有声道:“这个世上,若有人会被你喜欢上,我想那个人,似乎只能是春山刀阮雪归。你们棋逢对手、旗鼓相当,互相较劲那么多年,向来胜负难分。再者,大概唯有他,才能在完全没有交谈的情况下,一个眼神便读懂你的意思,并作出配合。”
原箫寒挑了挑眉。
钟灵嘻嘻笑了一下,“我去找阿七,他一向和阮前辈同住一室,我去把他骗来和我同住。”说完扯掉梅花树上的绝音符纸就跑,脚底抹油似的,溜得极快。
秋江八月声顿时安静下去。
夜风拂面,原箫寒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然后见他起身,慢条斯理来到阮霰门口。
敲门。
里面的人没理。
于是绕去窗户,翻过窗台,跳进房内。
阮霰盘膝坐在床上,垂眸调息,白衣银发,轻光清冷。
原箫寒踱步过去,拿自己的头发去勾阮霰的,直到把人弄得不耐烦,睁开眼眸瞪过来,才说明来意:“我们去吃夜宵,如何?”
“我觉得,我应当把你做成夜宵。”阮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