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这个酒劲儿上来的实在有点慢,明明刚才在车里的时候还是正正经经像个没事人似的。
“是三杯,还是三瓶啊?”江恒殊伸出手,把他多出来的那根手指给压下去,“这是三。”
傅真揉了揉眼睛,江恒殊身边的重影总算不见了,他把被江恒殊压下去的那根手指又弹了起来,像江恒殊保证说:“没醉,刚才是骗你的。”
江恒殊也有些怀疑了,傅真现在到底是真没醉,还是假没醉,接着他就看到傅真把四根手指送到自己的眼前,都快戳到他的脸上了,问他:“知道这个用英文怎么说吗?”
江恒殊抓住傅真的手腕:“Four。”
傅真把手指弯下来,变成爪子的模样,问江恒殊:“那这个呢?”
江恒殊摇摇头,回答不上来。
“这是弯的four!”
江恒殊忍不住笑了起来,“哪里学的?”
傅真没有回答,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恒殊:“弯的我和弯的你。”
江恒殊可以确定他是真的醉了,傅真从床上跳下去,脱了衣服去浴室里洗澡去了,江恒殊不放心他进去看了一眼,傅真站在喷头下面一动不动,仰着头看着喷头似乎在奇怪为什么不往下洒水,江恒殊摇了摇头,转身回去把可可送到隔壁房间的奶妈手中,回来后傅真仍在喷头下面研究。
江恒殊给浴缸里放了水,将傅真抱了进去,然后守在他的一边,怕他直接就这样在水里睡过去了。
傅真呆了呆,盯着江恒殊看了一会儿,有些迟钝地伸出手在在江恒殊的脸上摸了摸,然后莫名地笑了起来。
傅真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后,有些不耐烦了,哗的一声,他的两只胳膊从水中伸出来,然后仰着头对江恒殊撒娇:“要抱抱。”
江恒殊也不顾会不会把自己身上弄得一身水,伸手将他从水中捞了出来,抱着他走到床边,放到床上,傅真就这么什么也没穿地趴在床上,江恒殊正要给他找睡衣,他忽然坐了起来,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乱转,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他拉着江恒殊的衣摆,小声问他:“我的尾巴呢?”
“什么尾巴?”
“我的尾巴呢?走路好疼的……”说着,傅真还呜呜哭起来。
不要妄图跟一个酒鬼正常讲话,但是要尝试着理解这个酒鬼的思维方式,江恒殊大概知道傅真是窜戏到小美人鱼的频道了,他想了想,从衣柜里找出一条蓝色的鱼尾裙拿到傅真的面前问他:“是这条裙子吗?”
傅真的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是尾巴,不是裙子。”
于是江恒殊换了一个问法:“那是这条尾巴吗?”
虽然傅真现在喝醉了,但他依旧感觉自己的智商好像受到了鄙视,他对江恒殊翻了个白眼,鼓着两边的腮帮子坐在床上生闷气。
于是江恒殊开始在家里的其他地方帮他寻找失去的尾巴。
第二天早上,当傅真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快早上十点了,而他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巨大的鲸鱼玩偶,他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他先是缠着江恒殊让他帮自己找尾巴,江恒殊从衣柜里找了一堆裙子出来他都不满意,后来江恒殊没有办法,把可可的玩具也给拿来了,他还不高兴,瘪着嘴嫌弃鲸鱼的尾巴不够好看,不过最后还是被江恒殊给制服了,抱着鲸鱼哼唧哼唧睡过去了。
江恒殊从卧室外面走进来,看见傅真低着头坐在床上,像是反省的样子,他在床边停下脚步,垂下视线看着傅真,轻笑了一声,同他说:“以后酒也不能让你喝了。”
傅真抬头,对江恒殊竖起三根手指:“喝的不多,就三杯。”
“这回知道三啦?”江恒殊笑问他。
傅真脸有些红,江恒殊弯下腰,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行了,起来了就先吃饭吧,吃完饭把可可送回家,然后去参加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