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连又想起了坐了半年冷板凳的管狐,不禁开始同情起替补的存在——这年头,又有谁愿意承认自己确实低人一等,成为他人的替代品呢?即便有幸有了那么一两次发光发热的表现机会,还不是要在上场的同时患得患失?
青行灯这样替补上位的例子实在太少了,在这位置上的人,大约都过得很辛苦吧。
荒注意到他的目光,稍微一挑眉,“怎么?”
一目连被问得一懵。
半晌他才问出口:“手还疼吗?”
荒上挑的眼角又垂了回去,说的话也只剩下了冷言冷语:“还行。”
一目连没太在意这细微的变化:“昨天医生走的时候说要带另外一种药过来,是又加重了?”
“常规换药而已。”
“那就是治疗有进展了?”
荒拍他后背,拍得他摇头晃脑:“你以为是神医在世吗?”
一目连点头,“是的话最好。”
荒不出问题,替补就不用上,这样当然是最好的,但他又不愿意看荒打了止痛剂上场,那除了祈祷病魔爸爸开恩又能怎样?
“一目连。”
“啊?”
“你的幽默细胞真的是死的。”
“……”
147.
虫师走的时候,偷偷摸摸叫住了一目连。
叫的那一声“连导”,他听得一哆嗦,小姑娘的声音又甜又细,虽然这么形容不太礼貌,但与大大咧咧常年混迹于男人堆里的青行灯确实相差太多了,许久没接触,他竟然倍感陌生。
这种临别的时候叫住一个人,说的该是什么话大家都有点AC数,一堆识相的人立马就竖起耳朵、互相揽着肩膀打排位去了。
一目连挺尴尬。
小姑娘的热情,他辜负不了,也承受不了。
和荒他都没能说明白,何况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子?
有人踹了他的椅子一脚,他回过头,果然正好撞上荒的视线,四目相对,他瞪荒一眼,荒就瞪他两眼,他瞪回去三眼,荒就剑眉一挑直接当作没看见。
结果虫师并没有同他说什么。
“最近你们应该不出门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一目连想,他们队估计得闭关训练到“他们的”季后赛结束,就点了点头,“不出门。”
她就松了口气,没再多说,挥挥手带着摄影小哥一块走了。
走的时候也是一步三回头。
“连导加油哦!”
“连导掰掰!”
“连导啾咪!”
148.
刚答应的事,前脚人家刚走,后脚就反悔——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教练心情好,放了两小时假。
一帮人闷都快闷死了,欢呼雀跃着准备出去吃顿午饭(俩小时也就够吃吃饭了)。
尽管原话不那么好听:“去吧,享受你们今天份的单身狗时间,不要太爱我,毕竟我是你们的好父亲!”
酒吞代表全人民的希望,去踹了一脚教练的屁股,跟上大部队下楼。
目的地是,街口的,麻辣烫……
隔壁的,餐馆。
没办法,特殊时期,饮食要尽可能清淡,俱乐部的阿姨放飞自我就算了,在外面吃辣的回去又要被教练摁在桌上摩擦摩擦一顿骂。
一目连看着招牌想了想,好像就是当初买炒河粉的那一家。
荒大手一挥说要请客,众人美滋滋地坐好等上菜,结果上菜的时候都是一个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