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舟抬眼看罗青颓丧望着手臂疤痕的脸色,连忙将罗青的衣袖卷下来,安慰他说:“没事没事,男孩子身上有点疤痕挺有男子气概的,再说回去还可以做除疤手术呢!”
“唉,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罗青认命的说,他看眼许广川,见许广川脸上一点愧疚之色都没有,顿时垂头丧气和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无疑,许广川面目揭露,对他的打击远比这条满是烧伤疤痕的胳膊要大。
怕引火烧身,人鱼油灯是没人敢接近了,众人刻意避开油灯去观看墙壁上雕画,一般来说墓室壁上雕画画的都是墓主生平的一部分,对了解墓主身份能起到很大作用,然而这殷墓的墓室壁画又有不同了,就见左右两侧的壁画共有四副,壁画的颜色非常丰富,笔法流畅苍劲,是符合元代绘画风格的,但怪就怪在,这八副壁画画的是同一内容。
不错,不同的只有人物,但内容都是相差无几的。
只见这八副壁画上,每一副画的都是一位身穿龙袍的帝王走上一道高高云梯,天上有仙鹤飞舞,而在壁画右上角,腾云驾雾的众仙众在云端俯视着阶梯上的帝王,而这些仙众中,为首的姿态娇美的女仙人着的笔墨最多,活泼的线条将她的长发,被风扬起的绸带纹路都精细的画出来,无疑她是众仙仙首,在众仙中地位最为尊贵。
这八副壁画讲的都是皇帝求仙问道的故事,这很容易看出来,而稀奇的是,从这些帝王所着的龙袍样式与身形胖瘦高矮来看,每副壁画中的帝王都不是同一个人,除此之外壁画间的不同之处,一来在这些帝王走云梯时所处的位置,如第一位帝王是站在云梯底端的,而第二位帝王就走在云梯中央,八位帝王站位或高或低,但只有一位站在了云梯顶端,而那位女仙人对这八位帝王的态度也不一样,有不屑一瞥的,有倨傲蔑视的,大多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姿态,唯有对这位站在云梯顶端的帝王时,她才面目柔和,露出了一丝笑意,还向下方伸出手,似有意接应。
这真是奇了怪了,这本该记载墓主生平的壁画上画的尽是帝王求仙问道的事,和墓主有什么关系?之前几个学生以为这位墓主会选择在一个有太极晕的地方建墓,应该是位身份尊贵的将军,但眼看到这些壁画不由得怀疑,难道墓主其实是位帝王身边崇尚得道升仙的炼丹术士?可这也不应该啊,就算他是位炼丹术士,辅佐的应该也只是一位帝王,怎么和八位帝王攀上关系的?
“我看这些壁画的重点不在于这些帝王身上,而是在这位女仙人身上,”玥舟将每副壁画都细细看过后得出结论。
“说来听听,”谢纯对玥舟的说法很感兴趣,或者说,这些壁画让她很感兴趣。在见到这些壁画上内容时,谢纯并不像其他几个学生一样云里雾里,相反她表现的很兴奋,似乎这些壁画内容令她十分满意。
玥舟偷瞧了一眼谷梁薇,见谷梁薇和其他人一样也在看着自己,于是略存了一点卖弄心思,指着面前那副壁画上的帝王说:“你们看这些壁画上的帝王,大多都只画了一个背影,就算露脸的,也只露出个半张侧脸,着的笔墨并不多,还没有云端仙鹤画的精细,只有这位女仙人,描绘的最精细,不信你们退后几步看看,是不是这位女仙人看的最清楚。”
卫羽飞当即退后几步,隔着些距离看这副壁画,果然就见壁画上其他景物都显得不起眼了,那些帝王本就是在高高云梯上行路,为显示仙人地位崇高,就将他刻画的渺小,又大多只画了一个身着龙袍的背影,离得远了根本看不清他在做什么,而云端众仙除了那位为首的女仙人,她身后众仙被薄雾笼罩,离得远了就显得雾蒙蒙一片,唯有那位笔墨刻画最多女仙人,一颦一笑仍能看的清清楚楚。推荐本书
“真的是!”卫羽飞立即说。
自古就没有不求仙问道的帝王,但在这些帝王眼里,即使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也要为皇权服务,在这些帝王幻想里,他们得道成仙后在天上也会掌握无限权利,天上的众仙女仍是他们的美人,所谓得道成仙,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做帝王梦而已,所以,即便是求仙问道的壁画,那些仙人也要前呼后拥的拥簇着等待着帝王驾临来表现帝王身份尊贵,基本没什么仙人姿态,毕竟有哪位帝王会愿意幻想自己升仙后被仙人瞧不起呢?可眼前这八副壁画所表达的,正是仙人高高在上的姿态,所描绘的重点不在于登云梯的帝王,而在仙众中为首的女仙人身上,这就十分奇怪了,这不合常理,没人能解释的通,玥舟也只是发现了这点,无法具体解释,但这就足够了,看众人听了自己的话后都若有所思,玥舟有点窃喜,这种终于有用武之地的成就感是无法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