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阙警惕地看着他,没像之前热血上头,反唇相讥,反而透着几分理智平静,他问:“睡不睡觉?”
“这话问得一点诚意都没有。”男人遗憾满满道,“你如果问,要不要和我睡觉,我二话不说,欣然前往。”
梁天阙花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没将拖鞋砸到那不要脸的人身上,他打算不理那人,贴着墙往卧室溜,刚走两步,发现坐着的人倏然站起来,盯着他神色不定。
梁天阙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如果可以,连带头发丝大概都飘起来,他努力虎着脸指着男人,沉声道:“你,就站在那,别动。”
“我怎么了?”男人看看自己又看看梁天阙,像是后知后觉似的,抬手慢条斯理的扣上扣子,“你早说喜欢婉约派,我也好配合你,甜心,这样可以和我睡觉了吗?”
说完还觉得不够刺激,又朝他眨眨眼。
梁天阙:“……”
“你,去那边睡。”梁天阙指着浴室斜对门的地方,那是难得保留下来的客房,前几天阿姨刚过来大扫除过,保证是五星级酒店的标准,相信男人能在里面睡个不错的觉。
梁天阙这么安排,忽然转性的萧云生可不想听从,他瞅着梁天阙指的方向,笑了:“我孤枕难眠,你真忍心看我一个人辗转榻上,直至夜尽天明?”
“忍心。”梁天阙说完,趁男人顿住的几秒,犹如疾风似的窜回卧室,火速关上门并上好保险,这套措施稍稍能安抚住梁少被惊到的小心脏。
好在卧室有独立卫浴,他不用再出去。担心萧云生不会善罢甘休,洗澡时梁天阙速战速决,擦着头发出来时,卧室一片安静,他倾听片刻,客厅里安静如斯,男人应该老实去睡觉了。
这么一想,梁天阙绷着的神经总算放松不少,他擦干头发,走到床边坐下,翻开书看了几页,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又费心神,没看几页,他就困了。
将书合上放在一旁,顺手把床头灯调至最暗,梁天阙倒头昏昏沉沉睡过去。
半夜的时候,梁天阙迷迷糊糊觉得浑身很热,似有人抱着他,可转念一想,谁能在大半夜不睡觉来抱他?短暂清醒换来更深的入睡,梁天阙往清凉地方挪了挪,再次沉沉入睡。
次日清晨,浓雾吹之不散,光亮晦暗不明,天空阴沉沉的,大片乌云聚集在空中,硬是将束之高阁的天空,拉低几分,像天将塌似的压在人心口上,惹人觉得心情压抑的很。
梁天阙闭眼揉着眼皮,脑子还没彻底清明,昨夜他睡得不安稳,半夜开始燥热不断,无论他往哪挪,那股燥热都亦趋亦步,像块揭不掉的狗皮膏药,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热得紧。
他想伸个懒腰,然而这个懒腰中道崩段,不幸成为梁少的黑点,他觉得腰间有重物,不算很重却是条有温度的东西,会是什么,他心有猜想,迫于验证。
梁天阙猛得睁眼,偏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萧云生那张即便是睡着依旧赏心悦目的俊脸,对方睡得很熟,长长的睫毛无力耷怂着,莫名透着几分可爱,原本粉色的唇因他半侧入睡,压在枕头里,故而有些红润,还有几分Q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