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喻本来听着水声就恍惚,现在一抬头更恍惚,抬抬手,“没看外卖。”
“帮我去阳台外边收个毛巾,”顾铭说,“就深蓝色的,我忘拿了。”
顾铭原地等了没多久,看见周喻的身影靠近了,把手伸出去:“谢了。”
出租屋浴室门是那种磨砂半透明的,顾铭站那儿,周喻能直接透过门看见□□的颜色。
周喻顿了顿,毛巾递出去的同时,顾铭手就被他给拉住了。
“操,你干嘛。”顾铭刚反应过来,门就给周喻这个眼疾手快的流氓拉开了。
没见过这么快的,顾铭身上还淌着水。
周喻人是闯进来了,但看着他好半晌没说出话。
顾铭整个人都震惊,这画面对他来说还挺冲击,毕竟他恐怕有快二十年没给人看过全身了。
“看你大爷呢。”顾铭赶他。
周喻刚开始还说不出话,这会儿突然笑笑,一步步大方朝他走了过来。
顾铭是真怕了,很多时候人不是怕流氓,而是怕流氓不当自己是流氓。
“顾顾,来抱一个。”周喻伸手,一把揽住了顾铭的腰。
“你疯不疯?我这全湿的。”顾铭看他身上T恤当场就湿了。
“没事儿,”周喻扬手就把上衣掀了一半,“湿了…就不穿了。”
顾铭满眼,都成了周喻那截儿白瘦的腰。
周喻衣服随手一扔,大大方方再度揽住了顾铭,在他侧颈那儿亲了亲。
“干嘛呢。”顾铭开口,声音有点儿哑。
“我想了很久,我决定…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周喻说着,不由分说地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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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全黑,俩人还没多少食欲,将现场清理完,就那么点一盏小灯躺在床上。
“你…现在怎么样?”顾铭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周喻了。
周喻搂着他,轻轻笑笑,“人生起起落落落,然后顾顾把我捡回家了呗。”
“你今天,本来是要出国治病?”顾铭轻轻摸他的耳朵,“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这病严不严重?”
周喻深深吸了口气,隔了会儿才说:“就是…耳咽管开放症,偶尔会听不见声音。”
顾铭愣了愣,那是个他从来没听说过的病名。
周喻说听不见声音,顾铭这才想起之前跟他相处时的种种。
可能这个病一直都有,只是周喻一直没跟他说,顾铭也没留意。
那天演唱会,周喻应该是病了,半点儿声音都听不见。
顾铭搂了搂他,觉得心疼。
“顾顾对不起,”周喻将头靠他颈窝里,“那天下了演唱会,我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实在没能力…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顾铭没法理解,“你生病,我完全会陪你一起把病治好。”
“不单是这个,还有很多别的。”周喻声音有点儿哑,“你工作刚起步,但拾光没签我了,等不知多少…”
“拾光没签你了?”顾铭特震惊,“欧姐呢?”
“本身一开始,我跟拾光就签的五年。”周喻说,“我那病不大好说,要治可能一两年,或者十年八年都不奇怪。”
顾铭明白了,这情况确实不好继续签合同,怎么也得等周喻确定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