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类恶霸大少爷一般良心未泯。既然视自己为奴隶,那就是大少爷的私有物,有产权的,哪怕缺了一根头发丝都是他这个主人的损失,霁温风只要是个自私自利的理性人,就不会贸然把他搞得缺胳膊断腿。
那么就这点洗头理发的刁难,他还顶得住。
霁温风的作为看似是他本人的性格导致,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经济学原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会凭空掉下馅饼,他平白无故借着方晴嫁入豪门的上迁婚享受到了霁家的高生活水准,一夜之间从小屌丝变成霁家的小少爷,看似是免费,后续肯定会有那么一段时间,遭到霁家其他人的非议、刁难、敌视。他应付这种非议、刁难、敌视所付出的时间与精力,刚好与他在霁家享受到的好处等价。
生活中看似免费的东西其实早已在背后标明了价格。要是霁温风不是个恶霸大少,对他和颜悦色、如沐春风,陆容倒更要担心了。天上不会凭空掉陷阱,这种中了头彩一样的事,反倒背后有更大的坑。
现在霁温风的表现只能让他安下这份心——霁通是真豪门,方晴是真中了头彩。
他所要做的就是把霁温风服侍好。他既然势必要从霁温风的大蛋糕中分一杯羹,霁温风的愠怒就是他所要付出的代价,他要为安抚霁温风的情绪付出很大的人力成本,这很公平。
他脱了校服,问洗头小哥领了围裙,淡定地走到洗头房里。他真的会理发。幼儿园的时候,所有人拿着剪刀在剪纸,他坐在板凳上戴着围兜给人理发,五颗小红花一次,赚来的小红花让方晴以为他在幼儿园表现很好。
小学四年级的暑假,他去理发店实习过一个月,从此以后他都自己给自己理发,技术超棒。
洗头,小意思了。
霁温风躺在位置上看发型名剪的画册。陆容在他身前坐下,调试了一下水温,挡着他的额头,把他头发打湿:“水温还可以吗?”
霁温风:“嗯哼。”
霁温风翻动着画册:“如果你把泡沫弄进我眼睛里,我就把你剃成光头 。”
陆容:“……”
他确实在想要不要把泡沫弄进他眼睛里,一方面可以营造单纯书生不谙世事的假象,另一方面也可以适当地表达他的反抗,迎合他为了迎合霁温风操出来的人设。
不过既然霁温风未雨绸缪,把惩罚摆在了明面上,陆容也不打算去碰高压线了。他看了看脚边的洗发液,有三个罐头。一个是杂牌的,一个貌似是资生堂的。他弯下腰,打算挤一点资生堂的给霁温风用。
谁知坐在他旁边的洗头小哥出言提醒:“你怎么都不问客人的?”
陆容:“……”
他脱了衣服,穿着店里的围裙,这洗头小哥还以为他是新来的。这些理发店本来店员流动就大,有时候过了个年,员工就能换一轮。陆容坐在这里洗头,谁能想到这是“秘密活动”。
霁温风闻言,忍不住慵懒地附和:“是啊,你怎么不问我?”
陆容问:“请问要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霁温风:“卡诗。”
陆容站起来去问店员有没有,回来的时候,那洗头小哥正在疯狂向霁温风安利:“你也用卡诗吗?真有眼光!卡诗洗起来太干太涩,有些人不喜欢,但是洗完了感觉很蓬松很柔顺的,还滋养头皮、去屑止痒,确实是好东西。现在我们店里搞活动呢,充卡五千送一瓶卡诗去屑去油洗发露,小哥你要做一张vip会员卡吗?”推荐本书
他一边给手上的客人洗头,一边还要向霁温风安利办卡,简直忙得不可开交。见陆容沉默地坐下来、沉默地倒了点洗发水就往霁温风头发上抹,忍不住踢了踢他的脚:说话呀!还有没有做洗头boy的觉悟了?!
霁温风注意到了头顶的小动作,故意道:“我的小哥没说好,他要说好我就买。”
旁边的洗头小哥急死了,疯狂给陆容使眼色,陆容:“……这个洗发水是挺好的。”
霁温风问:“哪里好?”
陆容:“挺香的。”
霁温风问:“有硅油吗?”
陆容作势要弯腰拿瓶子去看,那洗头小哥急得都跺脚了:“无硅油哒!!!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进来的时候不都培训过了吗?!”
霁温风嗯了一声:“扣工资。”
陆容:“……”
霁温风:“给打折吗?”
洗头小哥道:“小哥长得那么帅,必须的!”
霁温风:“我长得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