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州的建筑原材料供应并不是沐城集团一家独大,竞争相对而言也是激烈的,如何在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就不仅仅是做口头功夫和纸面功夫那么简单了。他们之前那个项目在拿到合法手续之后已经投入生产,可实际上的生产量还远远达不到龚氏集团的要求。就这样一、两轮谈判下来,对方虽有意向,然而那个颇为强势的女性负责人却又在挑三拣四的说担心生产力不行,企图压低供应价格。因为在明年,龚氏集团就要有几个项目上马,给目前处于疲软的张州房地产市场注入一针强心剂,甚至因此引起了张州市政府的重视。
因此这便成了龚氏集团的期冀,也是沐城集团的期冀,达成此次合作,时沐城不仅仅能够一洗在随江投资失败的前耻,更能带领沐城集团走向新的辉煌。
但是谁能想到,通往辉煌的道路上会出现一个叫做黄庸的桎梏,这不是龚月朝一个人能解决的事情,因为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让他不动声色的给他们好处他能做到,让他周旋在各种权利角逐中他也能做到,但是以色侍人这个……他真的做不到,但他也不能拖后腿。
龚月朝知道,黄庸曾经能那么明目张胆的对那个悲催的矿山企业提出那种匪夷所思的要求,不仅仅是因为他大权在握可以为所欲为,更应该是他身后有个比他还有实力的靠山。
想到如此的关键点,龚月朝决定明天去跟时沐城面谈,对,还要喊上更靠谱谨慎的顾铭,三个人总能商量出一个稳妥的对策,时沐城投入了大量心血的产业园项目和摆在眼前与龚氏集团的合作,都不能因为一个人的阻拦而变得没了意义。想到这里,龚月朝摸出手机,先给顾铭打了个电话,他说了关于黄庸的那些腌臜事儿,并坦白想在这一次送卷之前解决所有问题,以免他又鸡蛋里挑骨头的推三阻四。
改卷宗那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市、区两级的行政部门又不是他开的,他去办事得赔笑脸、说软话,这三番两次的折腾,任是谁都会没耐心。
龚月朝自认能力是有,但人脉是短板,而时沐城和顾铭却坐拥了大量可以去利用的人际关系,龚月朝想要利用起来,因为有些事情只需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就能迎刃而解了。
电话那头的顾铭在听完龚月朝的叙述之后沉默了半晌,这是鲜见的,如果换作往常,顾铭都能很快的给出解决方案的,但是这次,他却失了语,估计是超出了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吧,或许他也是听过类似的传闻,“八卦”对上了。
龚月朝耐心的等着顾铭给他出主意,正这会儿,卧室门开了,秦铮铮的脑袋探了进来,似乎想看他醒了没,与此同时,顺着门缝飘进来一缕饭香,是伴着浓浓的芝麻香油的香气,竟勾得龚月朝腹中一阵饥饿。秦铮铮刚要说话,见龚月朝举着手机,又赶紧闭了嘴,侧着身子顺着门缝钻进了屋子,等他爬上床,那股香气明显更重了些,他人就窝在的自己的身边,小心翼翼的,生怕扰了他。
这会儿,顾铭却在电话中反问他:“那……你的打算呢?”
因为身侧多了个人,这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于是回答道:“我暂时没什么想法,不如叫上城哥,明天咱们三个坐在一起聊聊。”
“嗯,行。”顾铭答。
龚月朝又与他聊了会今天一天的进展,希望顾铭知会时沐城一声。时沐城只把握大方向,有些细节真的不如告诉顾铭处理的还快些,既然顾铭知道了,他就没必要再给时沐城打电话了。顾铭口中应着,转而却提到了秦铮铮,“据说秦铮铮来了?”
“嗯。”龚月朝低头瞅了一眼抱着自己胳膊的“肩部挂件”,这家伙听见电话那头点到了自己的名字,耳朵竖起来了,认真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