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反正他要是再把我惹急了,我一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到时候记得叫我,我给你鞍前马后,给你助威,消消气吧你。”彭放搂了搂他的肩安慰道,心里倒也没多在意,他心知肚明,原炀压根就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那种主儿。
餐厅的拐角处,原竞端着一壶茶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彭放和他大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怎么整治那个上司,脚步就怎么也迈不出去了。他握着壶把儿的手暗暗收紧,眉头默默地皱了起来,眼底一片冰凉的寒意。
原竞把茶端了过去,礼貌性的问候了一下就转身上楼了,彭放见他急着要走,心想这还没看到几眼呢,不满的戳了戳原炀,“小竞这么急着上楼干嘛呀,这孩子。。是不是不爱说话啊,会不会有啥心事,我听说青春期的孩子都特别敏感。。”边絮叨边还担忧的往二楼望。
原炀差点儿扶额,“咱俩那个年纪就对人家家里的鸡和瓜敏感,有个毛线心事儿,你能别跟个女人似的磨磨唧唧吗。”
彭放觉得跟他沟通无力,“你自己缺心眼儿别带着我们成吗,”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追了一句,“我能上去看看他吗,感觉他好像情绪不是很高啊?”
原炀重新点上了烟并朝着他吐了一口烟灰,“想去就去呗,我说你怎么在原竞的事情上就跟带孩子一样,你丫当初每次大清早找我的时候特么门都不敲直接掀我被子,现在还问我能不能去看他。。”
?彭放一听这话才没有计较刚才被原炀的烟熏得不行,乐呵呵地站起身,“你哪儿能跟小竞比呢。。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他,您老继续边品茶边抽烟吧,”然后就飞快地闪到二楼去了。
原竞对着桌前的物理习题有些走神,手上的笔转个不停,然后烦躁地把笔甩在了桌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不过下楼倒了杯茶,只不过听到了几句刺耳的话,就觉得心里难以平静,一股压抑的郁气堵在胸口。
门被轻轻敲了几下,把原竞游移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赶忙问了句,“谁?”
“。。是我,小竞,”门的那边传来温柔的男声,“你彭二哥,方便我进去吗?”
? 原竞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烦躁,很快被他掩了下去,起身开了门。
? 彭放等待的这数秒时间对他而言却十分漫长,他原本期待着原竞会飞奔过来迎接他,却屏住呼吸耳朵贴着门认真听了半天才听到拖鞋踢踏地面的慢悠悠的声音渐行渐近。
? 当他看到门开以后原竞那张带着淡淡笑容的面孔时,刚刚刹那的小失望便被喜悦覆盖了。
? 彭放不自然地挠了挠头,尬笑着轻声问道,“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学习了?”
? 原竞晃了一下神,努了努嘴,“没有,二哥,你找我有事吗?还是大哥找我有事?”眼前人的这副样子,和在自己大哥面前完全不一样,原竞眼神深邃了几分,略带玩味的看着彭放。推荐本书
?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想上来看看你,你。。不请我进去?”彭放舌头都在打结,不知为何,原竞的冷静和彬彬有礼让他有些紧张。他甚至在心里自己打脸,操。。原炀我都不怕,怎么面对个孩子跟上考场似的。。。
? “我没有那个意思,”原竞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握着门把手堵在彭放面前,便赶紧把门敞开了,“二哥进来坐吧,想喝什么就跟我说。”
? 彭放这才放松了许多,他刚刚那一刻真的担心原竞会委婉拒绝他,即使是拒绝,他也无陈可怨,毕竟人家孩子还要学习呢自己搁这儿瞎参和也不是个事儿;可是他确实想见他,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
? 彭放进来后先是仔仔细细地把整个房间光顾了好几遍,这是间非常整齐又清爽的卧室,床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床单平坦得没有一点折痕,墙角的书柜里有条有序的码着各种书籍,书柜的上方摆放着各种机器模型,诉说着主人的爱好。
? 彭放更觉纳闷儿,以前看到这种纤尘不染,拾掇利落的装潢,他肯定会嗤之以鼻,嘲笑说这不是给人住的而是放在家具城当模特的,一点儿生活气息都没有,他甚至会“以小见大”,挖苦这当家的虚伪做作,睡觉的地方也要整成摆拍的录影棚;可是这里是原竞的房间,就完全不一样了。
? 彭放很没骨气地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严重“双标”,他非常喜欢和欣赏原竞身上一丝不苟,活得朴素又精致的生活态度,再暗暗拿自己的房间对比了一下,竟觉得有些惭愧,同样是人,差别咋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