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竞复杂地看着她,手指抠进沙发里忍不住发抖。他不怕姚宪玲知道,因为她早晚要知道,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 “你和彭放。。你们。。”姚宪玲希望原竞立马紧张地站起身朝她大声否认,甚至斥责她思想不正,她都能接受,她宁愿如此;可是原竞太冷静了,冷静到她越发地害怕。
? “我喜欢他,”原竞一字一顿,像是想把每个字都深深地刻在永生石上,
? “伯母。我爱他。”
姚宪玲的头皮瞬间就炸开了,眼前的这个尚处未成年的小男孩儿在说什么?他喜欢彭放?!他。。他是同性恋?!姚宪玲用一种看精神病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原竞,原竞眼中的坚定和认真让她愈发的惶恐,一时间她嘴唇发抖到不知该怒斥还是辩驳。
?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姚宪玲神经像快要崩断的弦,她声音颤颤巍巍,这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她完全没办法认可同性恋的存在,更何况这种事还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 “您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原竞被她眼里的歧视和厌恶刺痛,僵着的脸庞很难再造出敷衍的善意。
? “你。。”姚宪玲被他的顽固不化气得快要冒烟儿,“彭放知道你的心思吗?!知道你喜欢他吗?!难道他。。他也喜欢你?!你。。你怎么敢!他是我儿子,我。。我不会同意的!”
? 原竞根本没有把最后一句警告放在心里,他早料到姚宪玲是不会答应的;可是他却因为那句“他也喜欢你?”陷入了迷茫和不确定;自从自己在海南那次威胁利诱软硬兼施地把人给办了,彭放后来虽没再说什么,可是也没说过喜欢自己这种话。原竞感到有嘲弄的音符在敲击着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爱情观:他自认忠诚,却也从没真正问过彭放的心意。他对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仍旧停留于兄弟间的忍让;是想要认真地和自己在一起,还是得过且过,将就心思,到了时间仍然会离开。
? “我喜欢他,我相信,二哥他也喜欢我。”原竞低声念道。
? “他喜欢你?”姚宪玲冷嘲热讽道,“我自己的儿子我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从小到大追了不知多少女孩子,又和多少女人交往过这我数都懒得数。我儿子还年轻,他随便玩儿玩儿,我也不管他;他图新鲜了,想找个男人试试,这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因为我清楚他最终都不会和这些不上档次的泥泞之徒过一辈子!”
? 原竞眼中抹过厉色,冷声道,“二哥不是图新鲜。”
? “你又知道多少,”姚宪玲鄙夷道,“你和他认识不到一年,而我们已经相处了二十多年,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我的孩子。彭放或许是只想和你玩儿玩儿,没关系嘛,他还年轻,我就当他不懂事罢了。但是你,你不要把那些肮脏污秽的思想连带在他身上,自己作贱,何苦牵扯别人?你才多大,懂个什么感情?你真以为彭放会不清楚这些?他只是可怜你,不想拆穿你,实际上他连碰都不想碰你。”
? 原竞黑着脸,阴沉道,“你呢。你又了解他多少。从小到大你陪过他几次?你知道他需要什么吗。伯母,请看在我还用尊称敬呼你的份上,给彼此双方都留些余地。我是年纪小,可是我不是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我对二哥是认真的,我确实在乎他。”
? “在乎?”姚宪玲轻蔑着反问,“不好意思,这个世界上在乎我儿子的人多了去了,永远不差你这一个。你指责我不够关心他,对此我只想说,一个外人,是没有资格来质疑一个母亲为孩子付出的心血的。”
? “确实不差我一个去爱他,但是,”原竞眼神犀利,语气执着,“只有我会是最爱他的那一个。”推荐本书
? “。。。”姚宪玲深知他不好打发,如果只是个女孩儿,或许早就被自己骂哭而逃之夭夭了。可是原竞这么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一口一句,字正腔圆地反复在自己面前强调对彭放的真心。这在深谙世事,久经沙场,人情得意的姚宪玲看来,他“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反倒让自己没辙了。
? “他不需要一个口口声声说最爱他的人,”姚宪玲朝他摆了摆手,“我儿子要的,是一个可以对他人生起到巨大推动作用的人。原竞,你年轻气盛,实在不适合他。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媳妇人选,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安排他们订婚。我儿子一直非常孝顺,他以后,一定会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