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什么,你去吧,别喝太多酒。”原竞不待那边再说话,直接把手机朝车后座扔了过去。对于彭放的漫不经心,这么久以来,他竟然气着气着就麻木了。只是觉得身体很冷,心里很空。
? 最近都是这样。。原竞把那电子打火机攥在手里,手指一下按下,一下松开,看着蓝色的火焰在风中东倒西歪;以前彭放也经常有晚上应酬的时候,只是每次都会提前告诉他,叮嘱他不用去公司接,告诉他提前回家休息,或者用暧昧又暖洋洋的话语“勾引”他洗好澡去床上等着。可是今天,他忘了。原竞在意的,不是彭放临时有事却忘了告诉他,而是他敏感而恐慌地发现,彭放的生活里,竟开始有意无意地,忘了原竞的存在,或者说,是忘了他和原竞是在谈恋爱,而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 火苗飘着飘着,烧到了原竞的手指。原竞轻呲一声,随后像是泄愤一样,把打火机甩了出去。
? 那个打火机掉在公路上,一会儿一辆公交溅着泥泞从它旁边飞驰而过,肮脏混浊的污水覆盖下,原本刻在表面的logo和字样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随着斑驳的槽痕一齐扭曲了。
? 又过了一会儿,晃悠悠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乞丐。他揪着眼皮儿拾起这个打火机,借着蜡黄色的瞳孔看了半天,慢慢扒出了些许字样。打火机上刻着“to my love —— peng”。
? 晚上九点,国宾楼依旧灯火如流,热闹非凡。七楼的包厢里,被灌了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杯酒的彭放此刻头疼交加,昏昏欲睡;仿佛这段日子的失眠全部在今晚返还了回来。
? 耳边嘈杂声入耳不断,彭放隐约可以看到郑烨在叫他,之后好像进来了一个人,郑烨和他交流了几句,就走开了。又过了一会儿,整个包厢好像彻底安静了。
? 彭放很想努力坐起来,他想知道人是不是都走完了。他费劲儿地张了张嘴想叫郑烨,发现声音中都灌满了酒精,此时疼得发不出声。于是,在与身体的弱势抗争后,彭放放任自己瘫软下来。算了,估计是喝太多了,先睡会儿吧。
? 对于彭放而言,今晚的酒喝得貌似还挺值得,他陷入了最近一直非常渴求的深度睡眠中。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原立江同意他和原竞在一起了,梦见他们再也不需要将感情藏着掖着,梦见原竞脸上幸福的笑容,看得他心满意足。随着梦境,彭放的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 好一会儿,包厢里一片寂静,静到连挂钟指针走动的声音,都像是银杵敲击着水石,清晰可闻。门默默地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 那人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睡得沉沉的彭放身边,伸出手指在他勾起的嘴脸处点了一下,见他没反应,又大胆地摸了摸他红得发热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