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早一点你这就算诱奸!诱奸你懂不懂!”陆谦抖了一下,雨水浇得他浑身冰冷,他像坐不住一样抓着椅子边缘。“我真没有...”这两个字让他声音虚弱,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车里没有人再说话,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因愤怒而粗重有力,另一个静得像消失了一样。
过了几秒陆谦大喘了一口气,仰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我知道对不起你们...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让我再想想。”
“你想个屁啊你?你还有什么好想的!”方非简直恨铁不成钢,他快要不认识这个多年老友了。“就想想景言,你能保证他过几年不会后悔吗?他连外面世界是什么样都没怎么见识过,你不放他去看看别的生活方式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陆谦看着窗外,一个多小时候前他们俩还经过这片花园,那时候雨下得还没有现在这么大。方非看看他,知道不能再说什么,还是狠了狠心,“他整个青春期都黏着你,可能就是有点恋父情节。等他以后接触到其他人,说不定就发现对你只是一时依赖罢了。”
陆谦把窗户打开,从车上拿了盒烟点着,“恩,我知道了。”
景言在小房间整理明天上课的笔记,在一起之后这里的床被闲置了。大多数时候他都来这写作业和拼乐高,壁橱里书全都被拿走了,拼好的模型摆了好几排。
他一边看书一边听玄关的动静,陆谦下去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送资料怎么要这么久。门铃响了一声,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书跑过去。
打开门之后是方叔叔,他脸色有些僵硬地站在门外。“景言,你陆叔叔有点急事改签机票现在就要走了,我上来给他拿行李。”
“啊..噢噢,”景言回过神侧身让他进来,“他已经去机场了吗...”“恩。他和别的同事有点事要忙先过去了。”方非好像感冒了,声音粗哑还吸了吸鼻子。
连上来告别的时间也没有吗,景言心里很失落。他跟在方非身后看他很着急地拿这个又拿那个,猜测大概真的是很要紧的事吧。
“那..我走了,你这几天一个人在家好好的...”景言点点头,把他送到门口。
方非走进电梯,门快关上了,景言一只手伸进来拦住。他赶紧按了好几下开门键,“你小心别夹到手啊!”他有点责怪地看着景言,景言缩回被夹到一点的右手,把左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他下楼的时候没拿伞,方叔叔你记得把这个带给他。”
陆谦走了好几天,只第三天打了一通电话回来。声音很模糊又很疲惫,问他这几天好好吃饭了没有。景言问他在干嘛,他说自己在酒店很忙,就匆匆挂了。
课间他埋头趴在桌子上,好想他啊,他在心里念叨着。
有人敲敲他桌子,他被震了两下抬起头,“林景言,下周presentation轮到我们组做了,你负责哪一块啊?”景言很迷茫,“我不知道我是哪一组..我是和你一组的吗?”
对方很不耐地撇撇嘴,“你没去看分组表吗。没别的组要你,你就被分到我们组了。”景言感觉这个人好像不太高兴,有点紧张,“我都可以..你们决定我做哪一部分吧。”
“哦。”对方冷冷丢下一句就走回自己位置上,和同伴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时不时回头朝他这看。景言忽然觉得浑身很不舒服,明明周围没有人和他讲话,但他好像听到很多很多嘈杂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姚一航在门口等他吃饭。“你帮我拿下水杯我去洗手间。”姚一航把杯子塞给他就跑进去。他的教室在教学楼拐角,洗手间用的人并不多,景言站在门口栏杆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