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汉尼拔用舌头服侍逗弄威尔的阴茎,后面湿润得越发厉害,阿尔法将舌尖卷起在蘑菇头上,轻舔那咸涩的裂缝。当威尔感受到一只手指突然一路进犯直没到指节深——拜那润滑体液的涓滴溪流所赐,这一切事半功倍——他难耐地向前一挺。即使心思根本不在这里,他的身体贪婪渴望着接触,却不是由于通常的原因。他需要脚踏实地。此时此刻,潜藏在水面下却一直偷偷运转的那些东西都试图飞离轨道了。
天空正在坠落。威尔需要有人相信自己,相信他们身处险境。他生命中的光亮渐渐褪去,随之而来的黑暗中潜伏着妖兽。黑夜的存在本身并未给威尔带来恐惧。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力量与那些随着阴影前来的东西抗争,它们越来越蛊惑人心。
或者也许他只是担心自己会与其同流合污。诱惑本就潜藏着恐怖,却太容易被忽视。生命的美酒香醇如蜜,只是大家总会遗忘酒精是有毒的。
也许这无关逃离。甚至无关生存。威尔所需跟他所欲是截然不同的东西。威尔知道他追寻的是坚固的、能让他下锚的东西。他不想在大海中航行,却偏偏是一艘被遗弃在其中漂泊的小船。他无比失落,他需要被拯救,更需要被包容。
第二只手指轻易探入他身体之中时,他感觉自己搁了浅。尽管几乎时时日日摆在他面前,威尔还是趋于逃避他天生的本能,去索取,被占有。第三根手指插入时他试图放空脑子,任凭它们辗转研磨,他下体紧绷的肌肉欲拒还迎,穴口冲刷出另一波湿润,期待阿尔法结的占据。
从生理上讲,这种播种行为简直是白费力气,话说回来,却也是豢养一名男性欧米伽的唯一目的。纯粹的欢愉,无需承担任何后果。然而并非如此,在阿尔法每次取悦他的时候,用粗壮的指节填满他的甬道,以贪婪的唇舌吮吸他的阴茎,威尔朦朦胧胧看进他眼里,却从未在汉尼拔那里得到这样的印象。这简直不像是轻挑的韵事,当一名阿尔法虔诚跪坐在欧米伽面前取悦他的肉体——这种事情本可由许多其他方式完成。
这么久以来,威尔仍然无法确定汉尼拔到底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皮肤太过滚烫鲜活,在他的伴侣弃而不舍地吞吐着他,指尖不停撩拨他的时候。当汉尼拔停止隔靴搔痒,将手指灵巧地深深插入,舌头也如制造甜言蜜语一般流畅地创造出欢愉,两人之间的沉默终于被打破。威尔来得太快,他阴茎顶端生生顶到了汉尼拔喉间,而后穴处早已覆满了乳白的蜜液。
“擦干净。”汉尼拔起身欺压过来,即使并非故意为之,这粗暴的话语也浸透了阿尔法的力量,让它更像是一份命令。威尔觉得自己甚至无法真心在意这一点,在失去阿尔法支撑的瞬间颓然倒地。他的骨骼不再坚固,像是化成了水银,似乎骨架中的骨髓被置换成了岩浆。他像一只在烧窑中留置过久的陶器,热量钻透他每一寸身体,他摇摇欲坠,似要碎成齑粉。
“不,你不能……”威尔几近哀求,他痛恨自己这样。他仰头注视着汉尼拔,阿尔法看起来无比高大、无比可怖,却带着一股质朴而恐怖的美丽。他的抗拒缓和下来,汉尼拔双手捧住他的脸颊,那手上还沾染着他自己的蜜液,在烧热的肌肤上感觉起来冰凉凉的。
“我亲爱的威尔,欢迎你来找到我,既然你这么想。”汉尼拔吟咏着,他自信威尔会迫不及待。蜜桃的气息已经撑破了皮爆发开来,将甜蜜的精华滴落在尘埃里,如同奇妙的雨水一般。然而还是需要建立一种由他自己选择的错觉。
威尔眨眨眼的工夫,汉尼拔已经消失了。在过于空旷的空间四处张望了片刻,他意识到自己又失去了时间片段,虽然不知道有多久。沾在皮肤上的汗水让他感到冰凉,尽管体内其他一切都灼热地悸动着。他的下半身仿佛拥有它自己的脉搏,甬道内壁抽搐着,翻滚着野蛮的欲望。记起阿尔法的命令,威尔颤颤巍巍站起来——至少他尝试了。他的双腿精疲力竭,让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变得无比艰难。他几乎是爬进了浴室,根本无法在意花洒喷出的水雾是太凉还是太烫。此时此刻,他根本无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