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的无辜被塞回了盒子里去,劳兹女士展示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一头食腐动物,一名清道夫。她是与汉尼拔截然不同的掠食者,但在她自己这行干得还不错。“很高兴在私下里见到你,莱克特医生。”她圆滑地打起了招呼,笑容僵硬、脊背绷紧,嗓音也失去了之前柔媚的特质,“久仰您的大名。”
“即使身为一名小报记者,你干的事情也太缺乏职业素养。”汉尼拔毫不客气地指出。
“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弗雷迪撒着谎,装出恰到好处的诚恳。欺骗任何人都足够了,除了他。
“你仍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劳兹女士。你来这里做什么?” 汉尼拔明知故问。
“关于你的欧米伽,威尔·格雷厄姆,人们有许多流言。关于他是如何思考的,他是怎样成为其他杀手,进到他们脑子里去。”弗雷迪再次回避了问题,她谨慎地徘徊,同时与汉尼拔保持着一段相当的距离,又能够继续观察分析师的居所。“他的能力很有趣。你不能怪我想了解他多一些。”
“那你又发现了什么呢?”汉尼拔询问道。他走到威尔桌边,仔细观看其上各式各样的杂物。这样做他刚好位于大门前方,他相信这名贝塔并未忽视这个细节。
“够多了。”弗雷迪露出略带一丝诡秘与邪恶的笑脸,她大大的蓝眼珠将视线向厨房以及那儿的后门处闪了一闪。她可能在天人交战,考虑是否该碰碰运气尝试逃脱,或者也许她应该好好说说,劝服汉尼拔放她离开。
“恐怕我必须请你把包递过来,”汉尼拔平静地说道,他察觉到记者脸上恐慌的微表情,即便她努力想要维持住自己脆弱的笑容。
“你说什么?”弗莱迪决定揣着侥幸心态扮无辜。
“你的包,请将它递给我。”汉尼拔不容商榷,沉着而坚定。她很聪明,应该意识到了谁才是这房间里更加强壮、更加聪明的掠食者,狮子对上豺狼。“请不要让我自己动手。”
记者将手包递过来,小心翼翼地伸直手臂,用指尖捏着它。汉尼拔欣赏她的谨慎,他打开包包,找他确信会有的东西。“那是私人物品,”对于汉尼拔从包包里面搜出来的相机,弗雷迪仍然试图搪塞。“我是个狂热的鸟类观察家。”
“我信你,”汉尼拔轻飘飘瞟了她一眼。“然而我很在意你是如何知道威尔地址的。他处理的案例都很棘手。我可不会相信FBI会将他的档案放在任何人触手可及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确实在房子里拍了几张照片,”弗雷迪迅速承认道——太过迅速了。承认对方感兴趣的事情,以便将他的注意力从更危险的地方分散出去,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伎俩在汉尼拔这里只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