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确实是开膛手的作品。”贝弗利多管闲事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威尔发现自己从某种角度上讲对她倒是越来越喜欢了。“大手笔。”
“有没有可能两个受害者的器官被挖走是用来器官移植的?”威尔不禁想起桃红葡萄酒那晚的对话。
“比如说在装满冰块的浴缸里醒来,发现自己少了个肾?”贝弗利看起来挺欢快,也许有点欢快过头。
“我喜欢美好的都市传说。”普赖斯轻易跟上了思路。“你可以把器官放在通风设备中,直到找到合适的器官接受者。”
“在酒店,受害人的腹主动脉和下腔静脉,就是向肾输送血液的地方,被整个移除了。”泽勒同样进入了角色,不由自主地。
“它们就像是USB连接线,想要重新连接就要保证他们的完整性。”贝弗利迅速向威尔科普,让这个谋杀推理链继续下去。
“卡德威尔的心脏和肾脏被移除是为了重新连接上吗?”威尔假设道,不过他对答案已经有了一个相当靠谱的预计。随着进展顺利的推理思路,泽勒点了点头。“开膛手其他受害人的器官和USB连接线全都没了吗?”
“由于受损严重所以还不确定,不过确实,开膛手就是那么开膛的。”泽勒那副居高临下般的态度让威尔恨恨地想磨牙。
“两个不同的凶手,却是同样的作案手法吗?”贝弗利提起了威尔之前所说的关于行为动机的疑议。
“喔,太棒了。”普赖斯皱起眉头,“是倒卖器官的人伪装成连环杀手,来掩盖他的工作;还是连环杀手伪装成器官倒卖者,来掩盖他的罪行?”
“开膛手毁尸的方式掩盖了他的犯罪本质,但他确实技巧娴熟,像是一门艺术。开膛手的手法有一种标志性的残忍,像是他自己的注册商标。”威尔沉思着寻找答案,回顾自己的心灵画廊。那儿分门别类了所有信息,开膛手的模式清清楚楚陈列在那里,像是一枚精神指纹,由他人的痛苦、恐惧、以及鲜血铸成。“告诉我其他尸体的相关信息。”
“额,他们都丢失了不同的器官。之前我们只需要调查那些等待心脏或者肾脏捐献的人,那还算简单。”普赖斯仿佛想要喝杯酒,或者歇斯底里地踢破什么东西来发泄情绪才行,情绪激动的贝塔闻起来就像是暴雨过后的湿润泥土。普赖斯循着那排尸体走过来,烦恼地比划双手示意。“但现在我们面对的是多个心脏、肾脏、肝脏。这家伙甚至缺了一个脾脏。脾脏!谁他妈需要移植脾脏!”
“这具尸体唯一缺失的是肠,对吗?”威尔朝那具尸体敞开的空腔窥了一眼。
“对,所以要么我们要找的人患有短肠综合症,或者,开膛手在自制香肠。”泽勒满脸失落地叹了一口气,沮丧地在空中挥舞双手。
“他在贩卖这些器官,”杰克的突然出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家全都目光灼灼地瞪向他。报复一般,贝弗利趁阿尔法忙于巡视那排尸体试图找出他们没有告诉他的消息而未曾注意的时候倒掉了他的咖啡。
“我们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美国境内移植他们。他有可能把它们出口到中国,你懂的。”泽勒耸耸肩。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从尸体里能提取出的信息毕竟是有限的。
“中国人有一种文化禁忌。”普赖斯继续解释。“你必须完整地死去,否则就是对双亲的亵渎。”
“不过你可以切开别人,那不算犯忌。”泽勒的反驳换来贝塔一个夸张的鬼脸。
“我刚才是在赞同你的说法,”普赖斯句尾虽然没有‘你个白痴’这几个字,但已昭然若揭。而对面的阿尔法一脸怀疑。“没错,我是在赞同……”
“但你的语气有点……”
“好了,好了,”杰克翻了个白眼,转向威尔,而威尔早已躲进角落,以空茫的眼神盯着那一整排尸体。那种‘我已经看够了’的眼神。“凶手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