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少啊,孙总现在在开会呢。不过钟少似乎有什么事情找你,听说今天你会来,他就直接在会客室等你了。”
“钟少?哪个钟少?”
“就是鼎盛集团的少东啊,钟家的那个小少爷。”
“他来干什么?”孙哲平眼皮一跳,脸色黑了几分,对前台的姑娘摆了摆手,掏出手机给司机打了电话,转身往门口走:“那我先回去了。我哥问起来你就跟他说我来过了,材料让他自己下了班来老宅拿,免得他到时候又怪我不管公事只会玩。”
话音刚落,他手上的公文包就被人一手抓住了边沿:
“别呀孙少,刚来你走什么?”
孙哲平额角青筋突突地跳,看得前台小姑娘一阵冒冷汗,心想要不要给勇敢的钟家小少爷提前拨打120。
“你什么事啊。”孙哲平将公文包往前台桌上一放,解开了两颗精致的宝石袖扣,将袖子向手臂上粗鲁一翻,双手抱臂,斜着眼睛,满脸写着不耐烦:“别告诉我还是上次那个事。”
“嘿嘿。”钟少狗腿地一笑,一手拎起孙哲平的公文包,另一手自然而然地挽上孙哲平的肩膀,向电梯引去:“听到我来你就走,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威慑力啦。”
孙哲平横他一眼:“说吧想干什么。先告诉你如果想打高尔夫还是去南非打猎去挪威钓鱼缺伴儿我都陪不了。如果你如果还是为了上次那事儿来的我先给你一肘子你信不信。”
“哎呀孙少你别这么不近人情嘛。”钟少顺手按了电梯按键,镜面一般光滑明净的电梯门映出他一张堆满谄媚的脸:“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能认识几个打游戏打得好的嘛,高手又不是花钱就能找来的……”
“这话你上次都说过了。这回换点新鲜的。”电梯门随着“叮”的一声在二人面前打开,孙哲平站在门口不进去,反而将自己的公文包从钟少手中拿了过来,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钟少哭丧着脸:“孙少,孙爷,孙大仙,你就帮我一回呗。”
“帮你个屁。”孙哲平直截了当地拒绝了钟少的软磨硬泡,“我上次偷跑出去打职业比赛家里老头子发多大的火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后好歹我还算是闯出了点名堂,也算是能给家里个交代。但后来我手伤了就退役了,这都伤了多少年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时候还叫我去打游戏?你逗我呢?”
“不是叫你去打职业比赛啊!”钟少恍然大悟,揽着孙哲平的肩就往电梯里面带:“就是教训一下一普通人,叫什么来着……对!虐菜!用你们的话说就是虐菜!”
“虐菜?”孙哲平一脸好笑地看着钟少,“既然是菜你自己去虐不就好了。”
钟少闻言,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我比他还菜啊!那游戏我也玩了,可是我拿着卡怎么进游戏都不知道……”
“什么游戏?”
“荣耀。”
孙哲平咳了一声:“钟叶北你故意的是吧,明知道我现在手伤了你还……”
钟少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大孙你听我说啊,我知道你当年那可是风生水起什么联盟第一疯剑……”
“是狂剑。”孙哲平黑着脸打断他,“你也说了是当年了。先不说我手伤了,这都快三年没碰了我怎么还可能……”
“虐他肯定够啊!”钟少闪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满怀期待地看着孙哲平:“你要是同意了我就拿我现在手上那笔五千万的单子……”
“没门。”孙哲平果断回绝,扭头就往门口走:“你想都不要想。”推荐本书
钟少还想再挽留缠磨,然而孙哲平直接扔下一句话:“你再打这主意小心我告诉钟伯伯某人要拿一笔五千万的单子换我一场虐菜。”
“孙大爷我错了!”钟少撕心裂肺地嚎叫,就中又带了诸多不甘心:“你当年为了打这游戏都敢一声不吭离开B市跑到外省去,现在就叫你打一场而已怎么跟要你命一样!”
孙哲平的脚步停住了。
然而他没有停太久。皮鞋后跟敲击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得得”声又一次响起,孙哲平大步走出大楼,在门口等候了许久的司机戴着雪白的手套,为他打开车后门。
靠在软硬适中的皮质靠座上,孙哲平解开自己衬衫的领扣,闭上双眼,长长叹了一口气。
路边鳞次栉比的大厦在深蓝色的车窗外纷纷地向后移动着,速度快了竟有些梦境般的光怪陆离。
临走时钟少喊的那句话仍在耳边回响:
“你当年为了打这游戏都敢一声不吭离开B市跑到外省去,现在就叫你打一场而已怎么跟要你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