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纸处理器处理的粉末也不会随意处置,而是会联结废纸收纳屋,定期由负责人员再进行一遍处理,以防有拥有类似复原这类异能的人做手脚。
“这是我从废纸收纳屋中偷出来,请了一个朋友帮我复原的。其实除了这张,前后还有一些发件对应的光纸。”叶翀道。“这个发件对应的地址,是总司令部。”
杜康怔住。“总司令部?”
“嗯。”叶翀轻声道。“所以,你让我如何当做无事发生的待在第四军呢?一个第四军元帅,和总司令部的不知何人里应外合,残害一位忠良。”
杜康看着叶翀,口鼻间有酸涩在流淌,脑袋像被塞进一团乱麻,找不到那个解开的线头。
调查了近一年,许多事情都已不是海底的沉船,他们都飘到海面,隐约可见当年的风霜。
“或许我父亲是被陷害呢?”杜康道。
叶翀轻笑一声:“你今天能来问这个问题,心里多少有数吧。信与不信都在一念间,这世上本就没有看得分明的事情,你以为看透了,其实是水中望月,你以为是镜中看花,其实你早就撵着那朵花。”
杜康没有反驳,良久,低声问道:“为何呢?我父亲要这么做?是派系斗争?还是功高盖主?”
叶翀摇头:“我跟你父亲风里雨里数十年,他不是野心勃勃的人。我是真不知道,人是不是到了一定年岁,心境就会变化。”
房间陷入沉默,杜康问道:“那和我父亲发通讯的人是谁?”
叶翀摇头:“我不知道,我有追寻这条线索,最后不了了之。唯一可以确定的,这人在总司令部最高层中。”
总司令部最高层一共十四人,近五十年都没有人事更迭了,包括总司令长陈典,副总司令长徐子康和井岳,以及司令员十一人。
见杜康的脸色白如漆纸,叶翀长叹口气。
面对无法掌控的局势,有人选择逃避,权当碰不到看不见,比如自己。而有的人,会选择迎难而上,比如对面这人。
“你敢碰吗?”叶翀双手背身,问道。“寻求真相的道路,往往会牺牲很多人,而最后的真相,未必也是青天白日,皆大欢喜。有可能最终,你后悔追寻的过程,甚至宁愿不知道事实的真相。”
杜康感觉冰凉从脚底窜进,混进他全身的热血里,他分不清是冷吞噬了热,还是热感染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