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樾见独孤锦来了,随即走向了他。
二人面对面而立,花折樾松出喉间一口气, 想刚刚要不是有人身手快, 自己这会儿就该归西天了,恶民真比瘟疫可怕。
独孤锦见他没事也放了心, 伸手帮他理了弄乱的发丝,安慰道:“没事就好。”
“我总算见识什么是野蛮了, 真不可理喻。”花折樾倒了句苦水,无奈摇了摇头。
独孤锦微微笑了笑:“今后这种事还是我来,你先去歇着,吃点东西压压惊。”
花折樾正有此意,撂下担子给独孤锦,自己回了营帐歇息。
在营帐里正喝了一口水松出心底最后一口气的花折樾,忽然感觉有人进来了。
他随即回头,见是方才救自己的那人眉心才舒展开,对人一笑:“大哥,有事吗?”
那人板着一张脸,像来要债的人,他看了看花折樾,冷冷回道:“没事。”
近来军中已传遍了花折樾是独孤锦的男宠,就连花折樾结源的七个时辰也被传成了二人每天得缠绵七个时辰才分开。
说的人基本津津有味,听的人大都是起了鸡皮疙瘩。
这些自然传到了赤焱的耳中。
花折樾看人莫名其妙的样子,于是又笑呵呵问:“大哥贵姓,喜欢喝水还是喝茶?”
毕竟是有救命之恩,再怎么也不能怠慢了。
赤焱声音依旧没好气,道:“喝水。”
花折樾倒了水递给他。
赤焱接过一口饮尽,道:“听说你每天和十三王爷缠绵床榻七个时辰,这究竟是真是假?”
花折樾笑笑不说话,拿过空杯子又给他倒了杯水,这才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赤焱接了水,皱着眉头:“没什么,好奇。”
花折樾笑眯眯道:“我如今长得这般好看,别说七个时辰,就算是一整日,十二个时辰,王爷也会愿意。”
哦,所以刚才那么亲密,敢情还真在一起了?
赤焱怒意横生,握着青瓷杯子的手猛然握紧,一声脆响,杯子碎裂,顿然水和瓷杯碎渣落了一地。
花折樾忽然嗤笑道:“赤焱君对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赤焱不语,神色哀伤且清冷,他低头去将碎渣子捡起,全部捏在了手心,毫不觉得刺伤流血的手半分疼痛,接着转身离开。
在掀开营帐的那一刻,他停下脚步,回道:“当然满意,你心欢,我亦心欢。”
花折樾冷冷笑了一声。
他如今只觉得赤焱太装了,什么我开心他就开心?真是个圣母婊。
随即,他就不这么认为了。
因为赤焱又折了回来,他用那被瓷杯渣子扎得满是血的手扼住了自己喉咙。
赤焱的怒气全刻在了脸上,他道:“我想了想,还是不喜欢有人背叛我,你也不行。”
花折樾咽艰难咽下了一口口水,神色依旧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赤焱狠笑道:“我真舍不得你,怎么就把你让给他了?”
花折樾皱着眉,望进赤焱一双黑得发亮的眸子里,道:“那就,杀了我吧。”
闻言,赤焱随之收紧了手,掐得花折樾透不过气来。
花折樾痛苦归痛苦,却没有一下挣扎,只紧紧看着赤焱。
随即,视线逐渐模糊,情感也战胜了理智,开口道:“我想再看一看你的模样。”
这样,也就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