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伶子手脚被冥灵椿束缚,他侧目看了眼一旁因不是实体而轻易脱身的魔魇,也随之灵力一迸发,将束缚住他的枝条给炸开。
但又有枝条攻击过去。
花折樾这场出其不意的仗打得非常漂亮,心底得意忘形,致使未发现有人从后面靠近了他。
他正要下去取神兽丹,就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剑。
腹间猛然的疼痛令花折樾全身的力气被抽光,手上穿云弓也随之跌落,梅枝刃也迅速收了回来。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低头看那把穿透自己身体的剑刃,那把剑刃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腹上白衣也被染红。
忽然,那剑刃猛地抽回,花折樾被这一阵割肉般的疼痛的仿佛抽去了魂,无力地单跪下。
不知是谁从后面偷袭,于是疼痛也阻挡不了花折樾的好奇心,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撑地爬起,面色苍白大口喘气,艰难转过身想看那人是谁,却被那人一脚踹在腹间,踹下了云端。
花折樾睁着双目死死盯着那人。
未曾想,那个人,正是云华宫的蓝玉。
花折樾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日鬼市三楼东座的三人,正是蓝玉、魔魇、修伶子。
蓝玉正巧是化元期的人,而控制幻灵的人也是化元期的,如果猜的不错,就是他学了幻灵邪术扰得人心惶惶。
他和魔魇修伶子二人狼狈为奸,估计也早就知道自己和魔魇的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要三翻四次用幻灵害自己,他又怎么会被幻灵打伤。
人心复杂,贪念众多,这正是他看不透的,否则怎么落得如此田地。
但他知道魔魇为何变了,因为他已经和修伶子这个更强大的、能更早帮他实现杀了上古神景炀的人合作了。
所以开始利用他,抛弃他。
花折樾不断坠落,他想,这个时候要是赤焱能接住他就好了。
可赤焱不会再来,因为,赤焱所找的人并不是他。
花折樾落地时冥灵椿支用枝条撑了一下,因而他并没有再摔死,只是在悬崖边滚了几下,滚落了山崖。
他半死不活地任由身体继续摔下,仍旧是冥灵椿伸出枝条拉住悬崖上面的一棵树,又将花折樾用枝条缠绕起来,慢慢地拉上了悬崖。
甚幸,蓝玉所伤之处并未碰到五脏六腑,避过了要害,虽然还在流血,但流的血并不多。
花折樾疼得毫无力气,皱眉闭目躺在梅枝刃的枝条内,随着梅枝莹光大盛,花折樾的伤口也以可见的速度恢复,一炷香后,腹间伤口已经愈合。
花折樾支撑着爬起来打坐恢复丢失的灵力。
初春夜里的风格外凉,崖上的风又格外大,吹得花折樾有些受不住,他睁开眼才发现已经到了夜里头,山崖上一轮巨大的圆月散发着清冷的光。
他这才想起今日未去找梅风榭。
毕竟是重伤,今日未去那便算了吧,下次解释便是了。
此番虽然伤口好了,也打坐了这么久,但花折樾身子还是很虚,虚到不能够御剑,不过还好,命是保住了。
花折樾站起身来,伸手揉了揉梅枝刃,道:“冥灵椿,谢谢你了。”
冥灵椿伸出两条触须抱住了花折樾,随后将花折樾脸上的碎发给扒好,才将触须收了回来,伸出枝条交缠成一盏灯笼照明。推荐本书
花折樾提着灯笼看了看四周,发现掉下的穿云弓正在身旁,便拾了起来装入了乾坤袋内,随之往山下走去,下山时风很大,很快有乌云遮住了那轮明月,没了月光,林中更加乌黑起来。
花折樾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只隐约记得上午是往北追了百余里才发现朱雀的,那么,此处大概是十里山或者晋西。
山路十分不好走,且在深冬近春的日子里,山上格外寂静冷清,若不是有冥灵椿照明,花折樾估计都不敢走。
对未知的害怕是人的天性,花折樾也不例外,生怕山里头蹦出个什么东西来。
山脚下有一户人家,那户人家还未熄灯,花折樾上前敲了敲院门,想借宿一晚。
很快,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裹着袄子出来问:“这么晚,谁呀?”
花折樾站在院门外回道:“阿叔,小道恰巧路过此地,不知是否方便借宿一晚。”
男主人心有警惕:“姑娘家的,怎么这么晚还在外头?”
花折樾解释道:“贫道是道姑,修道之人。”
阿叔回道:“修道之人?你往前面走个一里路有间庙,那里可以歇歇。”
“谢谢阿叔了。”花折樾低身留了锭银子在他家门口以示感谢,随之找那间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