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樾右手传来钻心的痛,痛得冷汗涔涔单跪在离山魈不远的石子路上,只能抬头看向站起身不紧不慢整理衣襟的独孤锦,亦目光向他求助。
独孤锦收到花折樾目光的暗示,微微点了点头,趁着山魈不注意,一个闪身来到花折樾身旁,接过他手中的符咒,又快速朝山魈而去。
山魈抓着顺六,用顺六来挡独孤锦的招数,又趁机用爪子抓他,独孤锦身手敏捷,连着躲过山魈几招后,将符咒贴在了山魈后背脊梁骨上。
山魈立即被符咒给定住身动弹不得,花折樾抱着疼痛不已的手过去将顺六从山魈爪子里给解救下来,又从乾坤袋内拿了药给他肩头伤口给包扎好。
顺六失了智,坐在地上一直对着身旁独孤锦傻傻地笑,也不怕疼,花折樾看着忍不住笑道:“我觉得你这小侍从应当是喜欢上你了。”
独孤锦蹲下身子看着花折樾给顺六上药:“嗯,我知道。”
花折樾略带质疑:“你知道?”
独孤锦深邃的眼看向花折樾:“想爬上本王床榻的的男人很多。”
花折樾瞥了他一眼:“你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这情债欠得太多,定会遭罪的。”
独孤锦弯起嘴角:“那些看中我的权势而对我一厢情愿的,怎么算是情债?要欠,也得是你。”
花折樾沉默了,他自然听懂了他的话,但并不想给他回应,便装作不懂,默默给顺六包扎好伤口,在他额上画了道符,又起身在山魈身上画了一道符。
生魄没吞多久,还是可以取回来。
独孤锦站起身,明知故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花折樾很是刻意回道:“在想心上人。”
独孤锦阖眸一笑,也不再说话,转而上了马车。
花折樾随之将六顺抬上马车,不再管那只被符咒定身的山魈,坐在辇前拉着缰绳开始御驶马车。
不一会儿,两岸起了大雾,天忽然阴沉沉,前面的路全然看不清,花折樾只好停下了马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独孤锦掀开帘子看了看外头,坐在他身旁,问道:“怎么了?”
花折樾道:“山魈本出现在深山内,咱们可能在遇上山魈前就撞了鬼,被鬼打了墙四处乱转,现在这儿大概是在深山险道上,不在官道上。”
独孤锦思索了一会儿,道:“依照所行路程,这附近是有一座冤怨山。”
冤怨山之所以叫冤怨山,是传说有一个女子上山采药被人给污了身子,最后吊死在一棵树上,自杀的人是不能入地狱的,必须要找到替身才行。
却不料长此以往大家入山都三五成群,怨鬼一杀就得杀几个,这座山上冤死的鬼越来越多,怨气累而不散,如今是入则必死,称为冤怨山,如今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山了。
花折樾沉思片刻,说道:“先破了这鬼打墙的迷雾,我带的符篆多,就算我们被困,也是有机会冲出去的。”推荐本书
言罢,从乾坤袋里拿了几张符跳下马车,贴在马车四周,并兼顾了马儿的两边肚子。
花折樾正忙活完松了口气跳上车辇,马车里本躺着的顺六却忽然冲出来双手死死掐住了花折樾的脖子,花折樾被吓了一跳而躲闪不及,被顺六给扑下了马车滚到了一旁灌木丛里。
花折樾喉口犹如被铁钳子给钳住,窒息感猛烈扑来。
独孤锦立即跳下马车,从车上撕了张符贴在顺六身上,顺六身子一抖,犹如抽了魂一般全身没了力气倒在一旁。
花折樾坐起身呛得咳嗽了几声,被独孤锦伸手拉起。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花折樾被顺六掐出紫印的脖子,问道:“没事吧?”
花折樾皱着眉摇了摇头,而后低下身子去捡独孤锦送给他那挂在腰上的玉,那玉遇到邪物已经碎成两半,周围大雾也散开,林木逐渐清晰起来。
“你的玉,”花折樾捏着两块冰凉的碎玉给独孤锦,“对不起。”
独孤锦无所谓地笑了一声,伸手将人抱入怀中拍了拍他后背:“人没事就好。”
花折樾此时已没有之前那般瘦骨嶙峋,抱在怀中很舒适,花折樾惊得立即将人推开,自己也退开两步,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两声,尴尬得很:“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地方吧,天黑了可不好。”
此处鬼怪实在太猖狂,虽然没有阳光,但却是在白日敢出来作祟,实在是无法无天,但凭借自己这点儿修为肯定压制不住,只能等到夺灵之后再来。
壮士报仇十年不晚。
一道得意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花折樾,你的命真是大,要不是修伶子仙君告诉我,我还真就以为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