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可是，在路易洗了一个毕生可以算是为时最久的澡，确保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净了，再洗下去皮就要掉了，而牙齿也刷了两遍，甚至舌苔也检查过之后，他终于放心地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结果，莱斯特还是没洗完。
路易一边用毛巾吸走头发上残留的水分，一边去敲莱斯特的浴室门。
“扣扣。”
没人回应。
“莱斯特，你还没好吗？”
还是没有回应。
“莱斯特，你没事吧？！”
就在路易开始担心莱斯特是不是泡浴缸泡太久了导致一氧化碳中毒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路易看到一大片热腾腾的白色蒸汽争先恐后地从门缝里往外扩散，莱斯特赤裸着上半身，下身裹着一条浴巾，平日里略显苍白的皮肤因为水的热度而泛起了微微的红。那一头金色卷发从里到外湿透了，正在往下滴水。
“我没事，只是洗得比较慢……”莱斯特说，“好久没能好好洗澡了。”
他在路易诧异的眼神里又关上了门。
路易只好去吹头发，他边吹边跟克劳迪亚发消息。
【他还没洗好，他说他洗得比较慢。】
【他洗了多久？】
【快一个半小时了。】
【……他是在里头玩水吗？】
克劳迪亚翻了一个众人无缘得见的白眼。
随后，莱斯特的手机又收到了新回复。
【你洗完了没？】
【我洗完了，还没出去。】
【你为什么不出去？】
【我不知道出去怎么办。】
【路易都不耐烦了。】
【……你怎么知道路易会不耐烦？】
【我猜的，谁等别人洗澡洗一个多小时多会不耐烦。】
【你怎么知道我洗了多久？】
一张截图甩了过来。
【一个小时十八分钟前，你说‘克劳迪亚，他去洗澡了，我也准备洗澡了。’你知道智能手机可以显示时间而我们的聊天是有记录的吧？】
【……】
【快点出去，莱斯特！】
【我出去了到底该怎么做？！】
【出去！】
于是，已经吹干头发，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的路易，看到了一个浑身湿漉漉的莱斯特走了出来。
“你头发还在滴水。”
“嗯。”
“过来坐下。”
莱斯特乖乖地走过去，路易找了条毛巾替他擦头发。幸好室内温度调得比较高，风口的暖气也不断四散，否则莱斯特准得感冒。
擦完头发，路易又拿吹风机站在莱斯特身后，替他吹起头发来。
“你得去修发尾了。”
“我有分叉。”
“对，”路易捏起一缕金发给它的主人看，“你看。”
“好。”
路易修长柔软的手指在莱斯特的发间穿梭，无论是动作本身带来的触感还是动作背后象征的亲密，还是让后者舒服得眯起了眼。
过了一会，莱斯特的头发差不多被吹干了，它们现在轻盈，蓬松，闪耀着光泽，真的很像金灿灿的熊宝宝。
路易的视线从熊宝宝的头发一路往下，滑过对方裸露的脊背，最终停留在被浴巾阻隔的后腰。
他的视线又滑回来，望着宽阔平直的肩膀。而肩膀的主人正揪着头发在研究分叉问题。
他什么也没说，拔掉吹风机插头，把它放回原位。
等路易再次从浴室走出来时，沙发上的熊宝宝不见了，路易四处张望，最后在露台看到了他。
“你这样会感冒。”这次是穿着浴袍的路易从背后抱住了只围着浴巾的莱斯特。
“感冒就感冒。”
“那我就得照顾你。”
“好极了！终于轮到我享受一回。”
路易忍不住笑了出来。
莱斯特听到路易的笑声，正准备回头问问他在笑什么，就被路易从背后搂住了。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