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李文逊站在那里,却好像一步一步踏进他的心底,震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惊诧,让他错愕,让他欢喜,让他迷茫。
这一刻,两个人的脑海中,同时播放循环着三年前的故事。那段蕴涵着大喜大悲,深藏着波涛汹涌,泛滥着深情爱意的过往,在今天,仿佛再次重演。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对于李文耀,也对于仍旧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李文逊。
有什么东西,由远及近,传导着危险的信号,生硬地闯进了李文耀的耳膜,强迫他从这场“不真实”的重逢中回过神。
李文耀的余光一闪。一辆出租正丝毫没有减速地朝站在马路中央的李文逊飞驰而来。
李文逊站在那里,就像被剥夺了灵魂一样,呆呆地望着李文耀。
车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在李文耀耳边轰然般愈来愈强烈。李文耀瞪大眼睛朝李文逊大叫:“小心!”
李文逊扭过头,那辆车直面与他相迎。
李文耀感到全身一阵冷战,疯狂地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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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李文逊醒来的时候,只觉头阵阵地晕眩。
他支起脑袋,稍微动了动四肢,立刻感到脚踝赤裸裸地生疼。
他没忍住低哼一声,重新躺了回去,眼睛环视着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最终把视线落在了手上的吊针上。
李文逊甩了甩头,愣愣地抬起手腕瞧了半天,硬是没想起来自己怎么又到医院了,还挂了吊水?
他正回忆着,就隐约听见门外传来了混乱的争吵。
李文耀站在病房门口,脸上挂着盛气凌人的怒意。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和一个五十左右的大叔,缩着脖子站在一旁,眼睛紧张地瞅着李文耀。
三人僵持了半天,小护士实在不想浪费时间了。
“这位先生。。”她尴尬地笑笑,“我再最后跟你解释一遍。你男朋友真的只是撞伤了腿,他头好得很,胳膊好得很,哪儿都好得很,所以真的不用破费去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检查。”
“哪儿都好得很?你以为腿伤是轻伤是吧,”李文耀怒视着她,“你们什么破医院,检查都不给做,我直接送他去京城最大的医院,你们这里明显是坑蒙拐骗。”
“你这。。怎么能这么说话,”小护士也不高兴了,“病人本来就没什么大伤,你还怪我们,我看你才是想讹人。”
“讹?你们配吗?就你们这破地方,我随随便便就能复制粘贴十几家。”李文耀骂完小护士又把矛头转向中年大叔,
“还有你,万一阿文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叔继续道歉,“再说了,是你男朋友非要站在路中央,我也是没看清楚所以。。”
大叔说着说着,就在李文耀越发阴森的注视下默默闭了嘴。